闪躲过这一波的攻击,海伦娜环视了一下四周,突然笑了:“这么说来还要多谢你呢帕秋莉小姐,如果你并没有在一开始就开出这么一片开阔地的话,我说不定就已经陷入了窘境呢。”
“在战斗中聊天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仍旧捧着书本漂浮在半空中,帕秋莉皱了皱眉,“你真的认为我拿你没有办法吗?那也未免太过天真了吧。金土符「GgerGt」!”
“天真的是我还是你呢?”一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的淡黄色让海伦娜不由提高的警惕。在高速移动过程中挡下几个手中握着像是中世纪重型长枪一样的武器的人偶,她瞥了一眼在“眼前”显示出的信息,“原来是这样呢……怪不得说是‘Gt’,通过散播这种粉末来制造大范围爆炸……跟云爆弹的原理完全一样啊。不过在这种地方使用效果是会下降不少的。”
她的话音刚落,已经扩散了一定范围的黄色粉末立刻与这一片区域的空气发生了剧烈的氧化反应,爆炸声传遍整个魔法森林,引起大范围的空气流动,树木的枝条在气流的作用下摇晃起来,大量的积雪被甩落到地上,甚至有些刚刚成长起来的树枝无法承受这样剧烈的摇动,“咔吧”一声折断了,从天空中重重地坠落到地上。
将从手腕处伸出来的匕首死死地插在那颗在刚刚的火柱攻势下幸存下来的大树上,海伦娜稳住了自己的身体,即便是有外面一层贵的要死的服装保护,巨大的爆轰波冲击到身上时还是让她感到有些难受。视野中,一个警告窗口突然蹦了出来,提醒自己在当前环境下一氧化碳浓度过高,服装内部的供氧装置开始自动启用。深吸了两口气,她又一次把目光投向天空中刚刚远离了爆炸范围的帕秋莉:“这种程度可不行,帕秋莉小姐。相对应的,在这方面,人类的创造力可是要比你丰富多了,我们提高了爆心的温度,还在弹药里加上了相应的破片,比起你这种只通过消耗空气和超压场造成有效杀伤的招式来说可是要强上不少……”
“的确,在杀伤力方面,这一招是有些小……但是啊,人类,你自称是一名欧洲人不是吗?”帕秋莉的脸上挂着意义不明的笑容,“大结界让幻想乡内的居民之间失去了交流上的障碍,但在很多时候它却显得十分通情达理,像是如果我在对话中说了一句‘hello’,在你耳朵里就会变成‘你好’,但就像你刚刚听到的,我将‘hello’这个词语单独举出来时,它在你的耳中又变成了原本的发音。我曾经对此进行过相关的研究,最后得出的结论很奇怪:严格的来说,大结界并没有进行任何的‘翻译’,它只是将听众的思考语言模式在短时间内改变成和发言人相同的模式而已……”
“哦?还真是人性化的设定呢。那么,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对方开始拖时间进行咒文的咏唱了。做出这个判断,海伦娜稍稍放松了一下紧绷着的神经,因为这意味着在一段时间之内对方绝对不会发动攻击——似乎,是这样?
“能证明什么?人类,我现在问问你,在英语中,所谓的‘Gger’是什么意思呢?”
“‘Gger’?嗯,就是橙色或桔黄色,看上去有点儿像是姜的颜色……另外的意思的话应该是……”突然从脑中划过的记忆让海伦娜不由得浑身一颤,“使……有活力?”
“对呢。真是很可惜,在使用这项技能之后,在一段不能告诉你长度的时间里,身为一名使用七曜魔法的魔法使,”帕秋莉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我,不需要再进行咏唱了。”
“水火符「Phlogistic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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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呢?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仍然浑身无力地瘫软在虫子的背上,法图麦静静地想着。失去先知之灵所带来的后遗症仍然没有完全被消除,脑袋里还是乱糟糟的。轻轻地转动了一下头,她看到了四周正在向着相反方向出发的虫群们。不过,这些虫子已经没有了最一开始铺天盖地的数量。根据从母虫那里得到的信息法图麦知道,第一波攻势马上就要结束了,接下来,它必须要专心产卵才行。
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会阻止虫群对那名女性妖怪的攻击?
“采纳你这种人的建议……怎么可能!”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这和在蒙古矿井下那名普通士兵的坚持一样,都是不能理喻的。活着才是一切,只要能活下来,生物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似乎以前在和博士交谈的过程中也遇到过相同的情况。博士对自己说过,作为一名战士,一定要舍弃所有情感才可以。但是在之后,他又告诉自己,自己必须永远忠诚于帝国,为了帝国奉献出自己的一切,甚至就算是生命也在所不惜。这难道不是前后矛盾吗?
忠诚。为了帝国奉献出自己的一切,甚至就算是生命也在所不惜。如果自己真的忠诚于帝国,那这不就意味着自己已经不再是舍弃了所有感情的战士了吗?忠诚也是一种感情才对。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去问一问奥斯特将军呢?他应该会明白这些问题吧。
无力地把自己的左手抬了起来,又很快放了下去,法图麦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将军在之前说过,现在帝国的事业正处于一个十分关键的时期,在完成任务之前不要擅自联络。、
那么,就尽快完成任务,然后向将军提出这个问题吧。他一定会给自己一个很好的回答的。
这样暗暗下定了决心,法图麦闭上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