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上课并非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但同时也并非特别让人痛苦,证据就是虽然挂在教室后面的表每天上课都要受到学生们无数目光的洗礼,可等放学的时候,又会给人一种“啊,今天的课上完了啊,真快”的错觉,若是兴致上来,还有可能产生些“时光流转,岁月如梭”的感慨。不过,每次从心底里冒出这种感慨的时候,与之伴随而来的还有那种浓浓的蛋疼感。指不定这就是所谓的“为赋新词强说愁”?
一边抱着这种想法,我一边三步两步跑到停车处,将车座子上的塑料袋儿揪下来。还是和白天一样,雨势并非瓢泼大雨,但也会给人造成困扰。打开车锁,我抬头望天,叹了口气。
“因为中午停了一阵没带上相关设备还真是个败笔……”
我一般回家之后是不会继续学习的,所以不会带书,不用担心书被淋湿的问题,身上被淋也不怕什么,但雨滴打在眼镜上所造成的视觉模糊让人很不爽。这种时候,一顶鸭舌帽往往能够取得比雨披更好的效果,不过可惜我两者都没有带上。
森近霖之助也带着眼镜,他会在下雨天有类似的苦恼吗?为他安排一个这样的情节或许不错。幻想乡内是不会有树脂镜片的,也没有专门的眼镜布,对于戴眼镜的人真是不友好的环境啊。
感受着迎面扑来的冰凉感,我奋力在雨中骑行着。从学校到家基本上也就是二十分钟的自行车程。将车子停在楼下,为车座套上塑料袋儿,“噔噔蹬”三步一层,然后火速开门:“I_a_back!”
“回来了吗?”客厅的沙发上,我妈正聚精会神地和刚买的十字绣较劲。听到我的声音,她抬起头打个招呼,“你还是想看会儿新闻?”
“嗯,”我点点头,“看会儿新闻……等等妈,你怎么又给我剩下汤了?我不是说不用了吗?”
“多喝点儿汤好,不会上火,你妈又不会害你。”打了个哈欠,她放下手里的十字绣,“那我先去睡了……”
“嗯。”
自从高一开始上晚自习开始,家里就形成了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在我回来之前,绝对要有一个人醒着直到我进家门。这项工作是和早饭一起父母轮流的,一个前一天守夜的第二天就另一个人做早饭,延续了一年半之后,也算是成习惯了。不过每次我妈守夜给人留下的米汤总是让我有些吃不消——家里对我的财政限制的很紧,买文具和书要向上审批然后事后检查,所以想要偷么着买些东西的话我就只能从饭费里省,我的这个手机就是半年多没吃晚饭偷偷省出来的,为了话费还要基本上每星期饿一天。如果空着肚子再回来喝我们家传统的那种清汤寡水没多少米的汤的话,晚上仰面朝天躺着,肚子的感觉可谓相当之爽……
打开电视调小音量,切到新闻频道将地下滚动条的新闻基本上看一遍,同时让一碗米汤下肚,然后刷完碗,简单地洗漱一下,睡前,或者说休息前的工作就这么完成了。抬头看表,十点半,如果想要十二点睡,那只有一个半小时的码字时间了……
虽然时间和昨天基本上一样,但速度肯定比不上了。取出手机,关灯关门,把耳机塞到耳朵里,我开始构思起今天故事情节的发展。
思路比想象中要顺利。“万事开头难”,这句话说得或许几分道理,但手指的打字速度跟不上想法是一件很让人捉急的事情。即便如此,看着黑色的字在屏幕上一个个显示出来,心中那小小的成就感还是让我很高兴。不过真的要考虑提升打字速度的问题了。要去学五笔吗?
很快,今天预定想要写出来的内容基本上都写完了。扫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半,看样子明天似乎不用担心因为瞌睡被顶哥点名了。又检查了一遍有没有错别字和语病,我按下发送键,然后看了看白天留给我的作品的评价。老实讲,真希望能多一点,不过我这个死板的家伙真的写不出来那种大家凑在一起卖卖萌顺便拯救世界的故事,不受欢迎或许也是正常的吧。
摘下眼镜放到旁边的柜子上,准备睡觉。刚刚要关掉手机,提示音就通过耳机传到了耳朵里:
“为什么今天就更新这么少啊?”
真没想到,是那位我的第一个书友。居然现在还不睡?
貌似我也没有资格说人家。低头笑笑,我开始写起回复:
“因为昨天晚上用手指过度,现在它们正在向我抗议商量罢工。而且,今天一天也很累啊,我一个学生,要同时保证高产和高质量,真的有些困难。”
“高质量?今天明明就是低产和低质量。错别字需要我给你指出来吗?第三段。”
看到这条回复,我急忙拉动进度条。果然,“红美铃”打成了“红美玲”。看着那个错别字就这么在第三段的第二行躺着,我哀叹了一声,活动起手指:
“抱歉抱歉……或许今天是真的不在状态吧。要不然我删掉重新发一遍?”
“没有必要。一般读者是看不出来这种小错误的。”
“可你这不就看出来了吗?”
“那是因为我不是一般的读者。”
啊啊,我也不是一般(班)的作者。我是三十二班的。在心中默默吐槽着,我打算就这样结束对话。可思考了片刻,却又有些不舍,手指不听使唤地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