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大人,仅仅各地的府县兵卒还有捕快人手还是太少了,可不可以动用官军的力量?”练达宁问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回头跟五军都督府商量一下,他们那里应该没问题,不过这也得跟南京兵部、南京留守府商量好,最后还要请皇上下旨才行。”魏国公道。
中山王府也有军权,可是要出动五军都督府掌控的所有官军,就需要跟朝廷请示了,除非中山王府仅仅出动自己府里的铁甲军。
“南京兵部应该没问题,北京兵部那里未必能通过吧?”都察院的一个御史担心道。
“这事只能上奏皇上,请皇上圣裁了。”魏国公道。
与会的所有官员心情并没有放松,无论怎样,江南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了。
当年李福禄曾经在江西和临近几个省份造成一片劫难,现在难道又要出个李福禄第二?
魏国公却感觉,对付韩子平比对付李福禄麻烦多了,甚至根本不是一个等量级的麻烦。不过在他的强力震慑下,再没有人敢提以况且换取凶手的方案。
小君和周鼎成上午也跟随况且到了现场,他俩并没有进入那个房宅,而是远远地开始搜索。
不仅他们两个在搜索,慕容嫣然师徒、大相国寺监院大师带着二十个武僧也在周围百里方圆搜索。
上次况且曾经跟韩子平擦肩而过,所以这些人就觉得这次他还会留在现场附近,可惜他们搜索了方圆百里,却没有发现韩子平的丝毫踪迹。
“不用找了,他已经远离这地方了,有可能已经在千里之外。”小君叹道。
“这是你感觉到的?”周鼎成很是失望。
“不是感觉,是根据我们道门中人的行事规律。要是我也不会继续留在这里,上次他是大意了,以为不会有他对付不了的人,其实他的判断没错,况且能把他吓走,我现在还觉得神奇。”
韩子平给况且留信的事,他们也知道了,只是猜不出韩子平要况且做什么,难道是想要藏宝图?况且身上那条金龙的事周鼎成都不知道。
周鼎成只知道况且身上有一种莫名的能量,那是空空妙手的克星。至于千机老人在况且手腕上留下兵符的事,他根本不知道。
“况且身上有不少咱们不知道的事。韩子平虽然是你的同门,你知道得也不多,可是第二天,况且就拿来了他的画像和资料,连环杀手的身份这才完全暴露出来。”周鼎成道。
“嗯,越跟况且相处越是看不透他,不过我觉得他身上的有些秘密,可能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我相信自己感觉,没错。”小君苦笑道。
两个人站在大雨里,雨水却从他们身体两侧落下,根本没有一滴落在他们身上。
“这次被他逃脱掉,以后想抓住他几乎不可能了。”小君又叹道。
“你们空空道门逃命的本事真的那么高哇?”周鼎成还是有些不信。
“我在道门里的本事也就算是中上等,上次多少人想抓住我也没能成功,不还是让我逃了。现在道门里一定有人在到处找我,可是他们根本找不到。道门里的高手如果刻意隐藏行踪,就不会被人发现,哪怕同门里高过一筹的高手也极难找到。”
慕容嫣然师徒不敢多停留,她们怕况且在城里有危险,赶紧返回城里,继续在那个客栈保护况且。
大相国寺的监院大师领着武僧是最后撤离的,他们也是一无所获。
况且一觉睡到傍晚,起来时雨已经停了。
雨后的天空一片澄清,西边天际出现一道彩虹,仿佛人只要沿着彩虹直上,就可以登天。
“好美啊。”李香君站在况且身边,欣赏彩虹。
“的确。”况且心情轻松了一些,却还是没有恢复状态。
“一会多喝点酒,然后我再给你弹琴,再好好睡一晚明天就好了。”李香君道。
“多谢,我没事了,晚上我可能要画画。”况且道。
“给我画画?你今天状态不好,还是休息吧。”李香君虽然很想让他给自己画像,想到他进门时的疲态,却还是于心不忍。
“不是,我要画一组地狱图。”况且毅然道。
“你这是何苦,这种事慢慢忘掉就是了,何必画在纸上,不就更难忘记了吗?”
“死了那么多人,我不可能假装忘掉就能心安理得了,不但不能忘,而且要牢牢记住。”况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