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若甫就跟叙功似的把他们特地请李香君过来如何如何,计划为他建立一条传递消息的专用通道如何如何,解说了一通。
况且这才知道原来李香君是为他特地搬来的,心下不免歉然。
“当初在下虽说略帮了贵帮一点小忙,贵帮也送给在下一份厚礼,还送给在下一枚令牌,也算是两不相欠了,却不知贵帮几位大龙头缘何对在下如此厚爱?”况且先没有说出自己的来意,而是想弄明白盐帮的用意。
跟这些亡命徒打交道,简直就跟拆一样危险,不得不特别加以小心。
“敝帮几位大龙头对公子的爱慕敬仰之情那是无以言表,如此做当然只是为了交好公子。”钱若甫笑道。
“在下何德何能,这个委实不敢当。”况且摇头笑道。
“公子不必多疑,敝帮的确还有请求公子的地方,不过不是现在,也不是最近几年,而是十多年之后,来日若有求到公子的时候,还望公子不吝帮个小忙。”钱若甫见况且一再追问他们的用意,情知无法回避,不然让况且误以为他们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那就弄巧成拙了。
“什么小忙?”况且追问道。
“这个……其实也不能算是小忙了。哈哈,敝帮以后想在海外发展,所以想让公子帮助开辟一条海外行商路线。”钱若甫神色闪烁片刻,最后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开辟海外行商路线?”
况且震惊住了,他没想到盐帮打的是这和主意,还真是有远虑呢。
难道他们对自己的真实身份有很深入的了解?
他是最近才知道自己跟海外的人有特殊关系,或者说他是海外一个组织里的重要人物,具体是什么位子仍然是一笔糊涂账。
盐帮既然打这个主意,当然是有了深入细致的了解,这才会在他身上下工夫。
“贵帮如何知道在下能做到,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公子说笑了,只要公子肯帮忙,自然不难做到,当然公子现在身在内陆,许多事不方便,但以后一定是有机会的,当然我们的原则双赢。”
况且不再继续追问了,笑道:“贵帮还真是狮子大开口,这可不是什么小忙吧?”
他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帮盐帮开辟一条海外行商路线,这简直等于让他帮助一个人考取状元差不多。然而盐帮这些盐枭乃是何许人,他们既然认定了目标,就一定有他的道理,看来相对于盐帮,自己还处在蒙昧无知的状态。
“当然,这个忙不会白帮的,敝帮会付出等价的费用。这当然是以后的事了,现在言之过早。另外具体事务只有敝帮几位大龙头才能跟公子商量,小可还没有这个分量。小可说出这些只是想让公子知道,敝帮对公子纯粹是抱着交好的心态,没有任何其他的心思。”
“嗯,这个暂且不说,在下这次的确是有求于贵帮。”
“公子尽管说。”
“在下手里有一枚贵帮主给的令牌,此次帮忙就算是动用那枚令牌吧。”况且不想欠盐帮的情分,所以这样说。
尽管令牌是在左羚手上,不过他料定盐帮不会追究这个。
“一切都依公子的话为准就是。”钱若甫答应的极为爽快。
对方答应的如此痛快,这让况且总觉得有些不托底,他还是认为盐帮所谋甚大,现在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以后请君入瓮做铺垫。
不过他现在已无暇权衡这其中的利弊得失,何况他根本摸不清这里的具体情况。知己知彼这两者他一个也不占据,就如同一个盲人在迷宫中穿梭。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左羚的事,以后的事到时候再说,他要是真有盐帮认为的那种能力,自然就不是盐帮能够任意拿捏的主,即便没有那种能力,在南京苏州一带,他还真不怕盐帮的势力。
他此番要借助的也不是盐帮的势力,不过是借用他们的信息系统随时掌握左羚那里的情况。
“在下此番来是请贵舵主能传信给贵帮在凤阳的分舵,请他们随时注意左家左羚小姐的动静,并且每天传送她的消息过来。”
“左小姐?”钱若甫有些吃惊。
左羚是南京的风云人物,风头之盛决不下于她母亲当年,这些情况钱若甫自然知道。至于左羚和况且之间的情缘,各种八卦传说早已沸沸扬扬,知道的人同样不少。
“嗯,我是担心她,听说她在凤阳那里遇到些麻烦。”况且坦言相告。
“这倒是不难,在下自问可以做到。”钱若甫沉吟片刻,答应下来。
“还有,如果左小姐遇到危险,贵帮在凤阳的分舵要尽一切能力保护她的安全。”况且又加了一条。
“这个要看具体什么麻烦了,我们也只能保证尽最大力量。”钱若甫笑道。
“这就够了,只要能及时传送信息,在她遇到危险时能把状况稳定几天,在下自有办法解决问题。”况且道。
“好的,小可马上发送消息,后天那里的消息就能传过来。从后天开始,就要麻烦况公子每天去香君姑娘那里接收消息了。”钱若甫笑道,说到最后时,眼神颇为暧昧。
况且淡淡一笑,谢过后就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