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的人能想出不缺德的点子才怪呢。”石榴恨恨道,她突然觉得况且这手也伸得太长了。
“那你不还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嘛,动辄就是搓衣板、棒槌的,给谁看啊。”丝丝笑了起来。
石榴也有些不好意思,知道自己的装腔作势被看破了,就笑道:“他那么坏,要是我不牺牲自己看住他,得有多少人受害啊。”
“啧啧,这会儿又装舍身祠虎的佛陀了。”丝丝嗤笑道。
两人斗嘴说笑,可是秋香还是面部紧绷,紧张得不行,这转变不仅太快太大了,而且是关系到她的终身啊。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是无数前辈用血淋淋的代价总结出来的哲理。
三人参详半天,还是丝丝悟出的那些东西,石榴这才发现自己还不是很懂况且,真的不明白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说是三人参详,其实只有石榴和丝丝两人在那讨论,秋香一会紧张得要命,一会儿又一般,不知思绪飘向何方。
“走吧,还是去找况且,让他说明白了。”石榴提议道。三人带着丫环,坐着车直奔况且家而去。
况且家中正在推算药方,周鼎成和萧妮儿则在树下喝着冰红茶。
见到美人军团急冲冲的赶来,周鼎成知道一定是为了唐伯虎月秋香的事,他实在不愿意掺和,只是和丝丝、秋香说了几句话,主要是两人向他问安行礼,他必须受了礼才能离开。
周鼎成道:“我还画着画哪,得赶紧画完,不然灵感就没了。”他一路小跑逃进了自己的屋子,再也不肯出来,心里还幸灾乐祸:小子,你的末日到了,好好享受吧。
萧妮儿没想这么多,这三人一起过来是常有的事,只是最近都知道况且治病人研究药方忙得不亦乐乎,她们不想打扰他,也就很少过来。
“快坐下,这里凉快,我给你们拿冰红茶。”萧妮儿赶紧让座。
那些丫环们毫不见外,轻车熟路又拿出一些桌椅,自己找了远处另外一颗大树底下就坐,桌上也是萧妮儿煮好的冰红茶。
况且见到这群人,立刻就明白了,笑道:“看来伯虎兄和秋香谈的不错啊?”
“不打自招,都是你的鬼主意吧?”石榴冷冷问道。
“是我的主意,伯虎兄再三贿赂我,我没法拒绝才帮他想出这么个办法,诸位觉得本公子还算有才吧?”况且似乎浑然不觉马上到来的危险,还在自鸣得意,而且公开宣扬收受贿赂,这副嘴脸怎么看怎么招人恨。
“你到底什么意思,跟我们好好讲讲,别插科打诨的,这可是要命的大事啊。”丝丝急道。
秋香一句话不说,用两只手不停地绞着衣带,紧张得要命。
“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啊?伯虎一门心思想娶秋香,我觉得吧,也未尝不可接受,秋香不是非正妻不可吗,我就给伯虎出了这么个不算好主意的好主意。”况且立马又谦虚起来。
“行了,咱们都不是外人,你就别含含混混的了,我说说我理解的,你看看是不是这样。”丝丝就把自己理解的说了一遍,假如文宾在这儿,就会发现,丝丝跟唐伯虎的思想高度一致。
况且赧然道:“你们把我想的太高了,也太厚黑了,我真没想这么多,就是觉得这是一个相对好的好办法,至于身败名裂,也没那么严重,这种事不是一向都传为美谈的吗?如果诸位打算否定我的计划,请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吧。”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有些人的事是传为美谈,可是他们说到底都只是一般的士子,根本没人拿他们当回事,不过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伯虎可不同,他是江南第一才子,这事一旦传扬开来,就会举国皆知,至少会轰动整个江南。”石榴不无担忧。
“是啊,那又怎样,或者传为美谈,或者身败名裂,这对伯虎兄来说本身就是一种赌博。但据我估计,还是前一种可能比较大,不然我不是把秋香牵累进去了吗?”况且这才露出一角真实面目。
“嗯,我宁愿被牵累进去也喜欢这么做,至少我能明白这世上真有这样一个人肯为我不计生死,不惜一切代价,这也就够了。”秋香此时才发话,秀美的面容气息凛然。
“唉,有愿打的也有愿挨的,这官司就不好断了。”石榴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