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羚倒也不是虚言恭维,况且的画自然跟顾恺之、李龙岷这些大师级的画作有天大的差别 ,然而他使用了现代画风,在一般人看来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精美。
在艺术的最高端,通常都是阳春白雪,想要雅俗共赏是很难做到的。
“那是绝对不敢当的,别说古画,就是当代的许多名流我也是望尘莫及。”况且实话实说。
他的画别说跟顾恺之比,就是跟尚未大成的文征明、唐伯虎比,也差着很大一个阶梯。但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风尚,他恰好可以用现代的风尚来弥补这功力和意境上的欠缺,虽说是投机取巧,却也自有其道理。
“真没想到你还会画画。”左羚看着况且的眼神充满意外的惊喜,又多了一份说不清楚的崇拜。
“写字画画才是我的主修,行医不过是家传罢了。”况且装傻,笑道。
“轻描淡写的就成神医了,你要是再用功的话,那成什么了?!”左羚嘴型略有夸张地惊叫道。
况且只是苦笑,其实行医跟书法绘画还有诗文创作,很难说哪个是他的主业,只是他最喜欢的还是书法绘画,心中就把这两者当作主业了。没想到倒是在医道上闯出偌大的名头,连他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
“许兄,哪天给我画一幅好吗?”左羚说道。
“好啊,哪天有兴致的时候吧,画画需要静心。”
“告诉你一个秘密,他最擅长的是裸女画。”萧妮儿在旁早就磨上小牙了,趁机报复,在左羚耳边说道。
“真的,画画还得脱衣服?”左羚羞红了脸,倒也没显出不情不愿的样儿。
“你听她胡说,哪有这事。”况且笑道。
明朝虽没有裸女模特,但画裸女的画儿可是不少,这类画统称之为春宫图,唐伯虎就是春宫图的大师级代表人物,生性谨饬的文征明就终生没涉足此领域。
左羚听说裸女图,倒也没觉得意外,只是有点难为情罢了。毕竟是还没有出阁女孩子,总不能厚着脸皮谈什么裸女图。
萧妮儿的小脸刷地一下变了颜色,转身走了出去,自然是因为况且说她胡说,没站在她这一边。
况且跟左羚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尴尬。
须臾,左羚问道:“你们俩晚上在一起睡啊?”
况且脸一红,没想到这事都被她发现了,也只好点点头,也不做进一步的解释。
左羚上下打量他一会,然后小声问道:“你们俩天天在一起睡,怎么什么事也没有,你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她可是鼓足勇气才问出这话,毕竟这可是自己相中的人,若是真有那方面的毛病,那可就糟糕啦。
“这个……你试试就知道了。”况且心中微恼,有这么说话的吗,上来就问人家是不是天阉。至于说阳痿之类的,在青少年时代根本不存在这问题,若是有毛病就一定是天阉。
历代都有天阉,而且都是大人物,明朝武宗世宗朝的杨一清就是天阉,却是绝顶天才,做过三任三边总督,世人以为荣,最后做到大学士,铲除刘瑾就是他一席话策反了同为八虎之一的一个太监,愣是把权势熏天的刘瑾灭了门。
隋朝时的第一功臣杨素有个堂哥也是天阉,在朝中官职不比他小,而且为杨素出谋划策,杨素的功劳大半要归功于他的这位堂哥。当然两位天阉都姓杨,只是偶然,杨坚杨广那都阳刚得很呐。
“你……无耻……”左羚面红过耳,然后忽然咬牙切齿道:“好啊,试试就试试,啥时候?”
况且心虚地道:“啊,哪天吧,总不能现在吧。”
“我终于发现,你也有无耻的一面,我还以为你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呢,不过我倒是……喜欢……”左羚语音呢喃,红涨着脸向外走,经过况且时,趁势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心里道:有便宜谁不占啊。
她感觉浑身发热,脸更是烫得能煮熟鸡蛋,在门口处站了好一会,要等热度消了才走出去,以免被人看出破绽。
突然,大门外一片喧哗吵闹,有不少人欲往宅子里面闯。
正在喝茶的左氏父子跟萧万里、萧妮儿等人都是一惊,居然有人打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