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蓉蓉原本只是想把司烈从人群里带走，但在发觉司烈和如锦之间的微妙之后，她就存心想恶心这俩人。</p>

让他们情绪波动，有了波澜，才能更发现平静之下的东西。</p>

于是，顾蓉蓉抢先在司烈之前开口：“这是我二哥，也是夫君，你是刺史夫人吗？真好看。”</p>

顾蓉蓉抓着司烈的手臂，手指掐在他的伤口附近。</p>

让他痛，却又不至于伤口崩裂出血——毕竟这会儿出了血，这么多人面前，也不太好处理。</p>

司烈想甩开顾蓉蓉，但顾蓉蓉看似没用力，实则手指上有巧劲儿，再加上他有伤，也不敢太过激烈动作，若是真流出血，让人发现，又是在衙门前，他无法解释，也无法安然脱身。</p>

强走也不是不行，但他现在没有戴面具，这张脸这么多人看到，不好办。</p>

人的顾忌一但多了，就能让别人有机可乘了。</p>

顾蓉蓉就是抓紧这种时机。</p>

她介绍完两人的关系，司烈的脑子里还在想别的，一时没反应过来。</p>

而在如锦看来，司烈任由一个女人抱着手臂，还说什么夫君之类的，就很让她火大。</p>

以司烈的身手和力度，还能甩不出这么个娇小的女人？</p>

分明就是不想甩吧。</p>

顾蓉蓉没错过如锦眼底深处的怒意和嫉恨，暗道有门儿。</p>

于是，又加了一句：“二哥，你看刺史夫人是不是比二丫还好看？”</p>

如锦浅笑，声音轻飘：“你叫什么？二丫又是谁？”</p>

“我叫……”顾蓉蓉想说，又止住，害羞看司烈一眼，“我二哥说，嫁了人就得贯他的姓，让他说吧。”</p>

如锦笑容微深：“那还真不错。”</p>

司烈呼吸微窒：“我……”</p>

“那当然，二哥看着粗，性子闷，其实可会哄人了。”</p>

顾蓉蓉句句如刀，刀刀毙命。</p>

司烈咬牙低头看她：“闭、嘴。”</p>

顾蓉蓉低头笑：“好，听你的，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哎呀，也是，这是两个人的事，不应该在外人面前说。”</p>

母鸡在空间里清清嗓子，刚开始差点笑死，后来又慢慢平复。</p>

“哎，我说，差不多得了，”母鸡提醒，“你对面不止有如锦，你后面还有世子爷呢。恶心过头，小心伤敌一千，自损八百。”</p>

顾蓉蓉心头一沉，坏了，把这事儿忘了。</p>

以前她变装出去，比如去李员外家见李公子，去玲儿家见她兄嫂，都是自己去，不用顾忌什么，这回也是，忘了冷星赫也在。</p>

顾蓉蓉拉住司烈的手臂：“二哥，我们走吧，别打扰人家刺史和夫人了。”</p>

司烈还有要紧事想和如锦说，但此时显然不是时候，他也想知道，顾蓉蓉究竟想干什么。</p>

不管是不是真的认错人，他都不想再放过她。</p>

既然自己送上门来找死，那他也不介意多一颗心。</p>

司烈这回没挣扎，也没反抗，虽然没点头，但也跟着她出人群。</p>

如锦目光锁定司烈，心头怒意已经升腾快到喉咙。</p>

几乎就要脱口让司烈站住，问问他为什么不听指令，大白天的跑出来，还到衙门口，问问他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p>

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p>

萧万轻声问道：“怎么了？还是害怕。”</p>

他以为，如锦还是在为刚才看到的尸首不舒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