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赫心说幸亏戴着面具，否则得羞臊得脸通红。</p>

顾蓉蓉忍着笑，实在忍不住，扑哧轻笑一声。</p>

冷星赫更臊得慌。</p>

此时，萧万穿着官服，戴着官帽已经走入大堂。</p>

顾蓉蓉抬眼看，萧万穿的是紫色官袍，金银线绣的百兽图纹，腰系玉带，头上乌纱方帽，两支帽翅微微上扬。</p>

端的是威风凛凛。</p>

萧万本身长得也不差，又原是武将，到肖州之后才做的文官，因此他身上有一种文官没有的硬朗气质。</p>

算得上一表人才。</p>

顾蓉蓉眸子微眯，心说还真是不可貌相。</p>

“啪”一声响。</p>

萧万一拍惊堂木：“堂下所跪何人？因何告状？”</p>

素琴先一声道：“大人，民女素琴，状告百味楼苏掌柜，谋害我姐姐，状纸在此，请大人明察！”</p>

小货郎也把状子举过头顶：“大人，小人崔文彬，状告百味楼苏掌柜，谋害我妻子元氏，请大人作主。”</p>

萧万看一眼师爷，师爷过去把二人状纸收了，交到萧万的桌案上。</p>

萧万垂眸，迅速查看一遍，脸色微变。</p>

“这状子是何人所写？这上面之事，可是真？”</p>

“回大人，是民女花钱请人写的，上面所言，字字是真！”</p>

萧万盯她半晌，一时没有说话。</p>

堂外百姓人群中，于三光捏着嗓子喊道：“给他们公道！”</p>

其它人也跟着附和：“要公道！”</p>

衙役们敲动手中沙威棒，口喊“威武”。</p>

萧万把状子放到一边：“既然如此，来人。”</p>

“在！”</p>

“去把石三带来问话，另外，去百味楼，把苏掌柜拿来。”</p>

“是。”</p>

衙役快速离去。</p>

趁着这个功夫，萧万又道：“素琴，你把事情经过，再一五一十说一遍。”</p>

素琴声音清脆，口齿清晰，把她和姐姐的事，以及后来姐姐失踪的事，从头到尾又说一遍。</p>

说到后来，她只身潜入百味楼做厨娘，忍辱负重，又结识小货郎，以及偷去石料场见到小货郎被虐待，又知道石三与苏掌柜的关系，等等。</p>

这后面的事，都是按状子上说的，听上去合理，又没有提及冷星赫与顾蓉蓉。</p>

外面百姓静静听着，针落可闻，如同听书一般，跌宕起伏，让他们不时惊叹。</p>

素琴说罢，唏嘘声四起，纷纷感慨素琴姐姐命苦，以及素琴的坚毅。</p>

小货郎叩个头，也说了自己的事。</p>

他是本城人，好多人都认得他，也知道他们夫妻关系好，他妻子失踪，他也因此神智不清的事也有所耳闻，还有不少好心人给过他吃食。</p>

至于后来为什么失踪了，还真没人知道，不少人也没有太过在意，现在一听，才知道他是被带去石料场做苦力。</p>

见他虽然清洗干净，但脸上脖子上仍上伤痕，他撸起袖子，双手臂上更是深深浅浅新旧的伤交叠，让人不忍看。</p>

顾蓉蓉观察着萧万的神色，距离有点远，但也能看得出，萧万也确实认真在听，拧眉思索，没有要打断，或者不想办理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