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往日周致早晨在卧房读书的时候,小弟周少成也会早早醒来,小脑袋蜷缩在被窝里,瞪着两只清亮的眼睛,模样甚是可爱的悄悄看着周致。可今日小弟周少成却睡的很死,当时周致以为是他昨日玩的累了睡不醒,也就没有过多的在意。谁成想竟然是病了。
周致和姐姐周绿云急匆匆跑进屋去。
土炕上小弟周少成蜷缩在被窝里,仍然是只露出一颗小脑袋。双目紧闭,脸色通红,似乎都在散发着热气。周致探手轻轻摸在周少成的前额上,立刻便是一脸焦急,小弟的额头太烫了。
这是在大明没有体温计,若是测量估计至少要39度了。这怎么成啊?他还是个小孩子,这样烧下去会把脑子烧坏的。
娘亲周何氏急急的问道,“小致,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呀?”
眼见小儿子生病,她此时俨然六神无主了。
姐姐周绿云也是轻轻摸了一下周少成的额头。微微停顿了一下,朝娘亲周何氏道,“娘亲莫要着急,小成这发烧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虽说这样安慰着娘亲周何氏,但那一双杏眼里分明流露着更多的焦急。她是周家长女,从小就对两个弟弟十分疼爱,此时眼见小弟病了,也是一时之间乱了方寸。
周绿云朝弟弟周致看过来,道,“小致,爹爹不在,现在家里你就是主心骨了,你说怎么办吧?”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生病了自然是要寻郎中呀。
在后世发烧的治疗方法很多,其中一条物理降温很被人重视。但眼见小弟烧的厉害,周致也不敢用这样的方法了。毕竟不知小弟这是因何引起的发烧,物理降温只能是暂时缓解,却治标不治本。
“娘亲在家等着,我背着小弟和姐姐去寻邱郎中。”周致毫不犹豫的沉声说道。
“我们家里没有银钱呀。”娘亲周何氏一脸为难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没钱也要治病!”周致一边说着一边将周少成从被窝里轻轻拖出,给他穿好衣服,而后背在自己身上。
周绿云急忙取过一件冬衣,披在了周少成身上,将他的头脸都遮挡严实。
背着小弟,周致脚步匆匆,周绿云则紧随其后,直奔白岳村的邱郎中家。
邱郎中就是邱回春,是乡间一个土医生。虽说他医术并不是很高,但一般的小病他还是能治好的。况且在这四里八村,只有邱回春一个郎中,不去寻他再无旁人。
高昌镇上倒是有几个医术不错的郎中,但毕竟白岳村距离高昌镇差不多十里的路程,很远的路背着小弟周少成去又怕耽误了病情。
这么多年行医下来,邱回春的家境虽比不得岳家和陈家那样的大富户,但在白岳村也是少有的富户了。他家住在白岳村主街道的南面。
小弟周少成的身体虽说很轻,但周致走的飞快,到了邱回春郎中家之时,也是呼呼的大口喘息了。
邱回春年事已高,一般都不出诊,就在家里给人诊治。此时他家的大门敞开,周致急急将小弟背向正厅。
以前来过邱回春家,周致知道正厅便是邱郎中诊病的场所。
未进到正厅,周致就在院中急急的喊道,“邱郎中快给诊治,我家小弟烧的厉害。”
话音刚落也便迈步进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