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落行礼……
此为君子六礼。
人存在于世上,难免会有争斗,会有困惑,甚至是生杀之仇。
但礼不可废。
小狐狸曾经说过自己越发的迂腐了一些。
就好像宁庙上的那一个圣人。
事事遵循着礼。
事事皆行着君子之道。
陈落笑着告诉它,非是迂腐,只是有礼也就有理,这有理了,也就心安理得了一些。
小狐狸不懂。
后陈落也没解释。
他知道早晚有一天,那小狐狸总是会懂的。
当然了。
白莲上宗这一群人是不懂得大周的六礼。
也不懂得什么是君子之道。
于是,面对陈落的行礼,这一群人有的只是冷眼相视。
便是那杀意都已成刀。
阵阵入骨。
丝丝冷冽。
若非公公这些练就了铜皮铁骨,脸皮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极其的厚重,怕是便是这杀气,就要令他掩面而去了。
“上宗白莲,不得请帖,不得而入。”
有至尊强者冷道。
陈落道:“一年前咱家已送书信,不算不请自来!”
“本尊知晓你是不争陈落!”
“那便好说了。”
陈落道:“白莲上宗令听闻为白莲教主所发,咱家惭愧,得白莲宗所喜,得那上宗令,故而请见白莲教主。”
“抱歉,今日这白莲宗,你是上不得了!”
陈落沉默……
许久问道:“不可再商量?”
“你觉得?”
陈落道:“咱家性子向来要强,想要做什么,便要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便是谁也拦不得。”
“当然,今日诸位若是不出手,也算是咱家承了诸位一个情,可若是出手了……”
“出手又如何?”
陈落道:“那便出手吧。”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背负着双手,抬头,终是继续拾阶而上。
至于面前之人。
那无数修士,至尊,他却是连看也没再去看了。
话已说。
这礼也有了。
至于怎么选择,便看他们了。
很显然他们的选择并不那么正确。
见陈落无视他们竟执意要上白莲,他们的面色便不悦了起来,大抵是觉得受到了羞辱还是什么的。
于是,最先出手的便是那些弟子什么的。
术法倒是很强。
也很多。
花枝招展。
便是大周每年元宵和除夕绽放的烟花,也稍逊三分。
可惜。
依旧不能阻止陈落的脚步,那些术法好似落在了泥潭上一样,最后穿过了陈落的身躯。
至于那些人,却是好似出现了什么变故和可怕一样。
有黑色的雾气出现。
转眼便燃烧成为了齑粉……
便是至尊出手,也是如此。
没人能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可当三位至尊抬手便死的那一刻,终无人敢阻止。
于是。
这登临台阶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人阻止了。
他们只能那样不甘,却不敢动的看着陈落登门……
“这手段……到底是如何?”
有至尊咬着牙齿,
他不明白。
在他无数岁月的修炼生涯中,从不曾见到过这种手段。
一个元婴…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三个合体?
便是看,都看不出来。
便是寻,也寻不到痕迹。
但……
“他也就只能止步如此了。”
“这白莲上宗的门,他终究入不进去!”
众人抬头……看向了山门入口那里。
上空。
有乌云汇聚。
好似那乌云中有什么异兽在汇聚一样,似乎将要倾天而下。
陈落一直以为。
自己前进的路,应当没有人再拦住自己了。
可他终还是停下。
在他的面前,有着一老人。
老人发须皆白。
身穿白色道破。
手持拂尘。
“道士?”
陈落问着:“道士入白莲宗?倒是有些意思,就是不知道,昔日敬天地,今日敬的什么了?”
老道笑道:“敬天地也好,敬白莲也罢,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是自己道可否坚定便是…想来公公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陈落点头。
老道士的话倒是没错。
白莲道也好,还是什么也好,从那宏观上来讲皆是天地之道。
于是,这信奉什么道倒也不重要了。
只需自己内心这道坚定便足矣。
但……
“老道长心中的道,可又当真如您心中所想的,一般坚定?”
陈落问着。
老道长回答:“自然坚定。”
他从不曾怀疑这些。
若是不坚定,如何能入得了炼虚境?
若是不坚定,又如何能从那问心阁出来?
他的道啊,无人能破。
便是自己想要破了自己的道也做不到,这若是还不坚定,那如何才是坚定?
“不知道长的道为何道?想来可说吧?”
“有何不可?”
老道长道:“天下之道无数,其中有杀伐之道,仁慈之道,也有那世人苍生之道,老道倒也没公公那般与世无争,走那不争之道。
相反,老道的道却是大争之道,争那天下修士雄心之道,剑斩仙人,雷破九天之道!”
“看来,是一往无前之道。”
“不算一往无前,而该说是那尽阻挡在老道面前所存在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