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于向军怎么认识的?这位是?”警官A问鹿心羽。“警察叔叔,这位是我妈妈,于向军是我舅舅,她偷了我家三万块钱。亲戚来家里不经过我的许可把钱拿走,这应该不能算借吧?他还跟我说有广东政府的大项目,让我们家里人投资,不过我识破了,打电话报了警,这应该算诈骗未遂吧?”鹿心羽回答提问时,淡定自若,说话如同连珠炮一般,面不改色心不跳,表现出和年龄不符的镇定。
“哟,看样还挺懂的吗?小小年纪懂这么多少见。不经同意拿你的东西,那肯定不能算借了,不过有些疑点我得问你落实落实,怎么嫌疑人说是跟你母亲借的,而且时间地点细节都交代的很清楚,这你怎么解释?”警官A毕竟办案多年,鹿心羽两句话想忽悠他,这恐怕有些困难。
“叔叔,那我妈有权利处分我的财物吗?我都过了十八岁了,三万块啊。不信你可以问问我妈,他说什么了,我妈才把钱给他的。再说了,如果你们真的觉得他没问题,干嘛不放他走啊?而且在我家的时候看到你们就紧张的想跑,难道这不可疑吗?”鹿心羽并没有退缩,把心里所有疑点都抛了出来。
“于女士,还是你来说吧?下午嫌疑人跟你说了什么?”警官A从抽屉里找出份笔录模板,准备记录鹿母说的话,并没有接鹿心羽的话,看样子警官A已经对鹿心羽失去耐心了。
鹿母紧张地搓着手心,手心里已经积了很多汗水。她除了办户籍来过派出所之外,这还是第一次为其他事来派出所,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手心是女儿,手背是一起长大的弟弟,她心里犯了嘀咕。
“于女士?我先跟你将将政策,如果作伪证,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所以接下来的话,想好了再说;如果你女儿因为个人恩怨报假警,同样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想我说的够清楚的了吧?”警官A盯着鹿母,冷冷地说道。
鹿母深深喘了几口气,把心一横说道:“我承认我偷拿孩子钱是不对的,她舅舅说正在做一个什么大项目,说是跟水利有关的,对对对,是在南方盖一个什么大坝。说他受南方政府的委托,在全国各地进行集资,但都算是入股的,想让我们入股……”
“先别往下说,你确定吗?他到底说的是跟你借钱自己入股,还是让你入股?你可想清楚了再说。”警官A放下笔,敲着桌子问鹿母。
“就是啊妈,你好好回忆回忆,警察叔叔说的没错,想清楚了再说。”鹿心羽挽着母亲的胳膊提醒她。鹿母看了看警官A,又看了看女儿,想了片刻小声回答道:“是让我们入股,我这才拿了三万块给他……”
“好,让你入股三万块,接着说……”警官A拿起笔,在笔录上写了起来。
“他以前找我说入股的事,我也断断续续给过他几次,加在一起也应该有一万多了,我在家里的小本子上都记得;这次开口就是要入六万,我本来想等女儿回来商量商量,他说让我自己做主,还说投入六万,起码回来二三十万,说机会千载难逢。听我弟一说,我确实也动心了,毕竟我家也不是个富裕家庭,我女儿还要上学,未来还要嫁人,家里存款也没多少,这才把女儿的钱翻了出来给他的。警官,我弟弟是个好人,他就是小时候我爸妈太宠溺他了,总跟社会上不三不四的朋友瞎混,是他们把他带坏了。警官,我弟弟他没什么事吧?他什么时候能回家?”鹿母这时候还天真的以为弟弟只是小错误,根本没有把问题的严重性考虑到,也没考虑到是自己把弟弟送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