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这是有江湖人前来了吗”
“刚刚我好像听到了牛叫声……”“哎我也听到了。”
“咱们报官吧”
“可是老爷不是说过咱府上不论什么是都不准惊动官府吗”
“那老爷失踪了怎么办啊”
仆人们有些六神无主,还是管事的这会匆匆赶来,看过之后直接拍板通知另外几个同自家老爷关系莫逆的赌坊主,想查探是不是有仇家寻上门。
而在其中一个院落中有一间充满哭啼声的厢房,外头被上了锁,还有人看守,只是这两个看守此刻已经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有一只小巧的纸鹤正落在门锁上,用纸喙啄着门锁。
“叮叮叮……咔嚓……”
门锁崩开,随着一条铁链一起滑落,砸在地上发出“叮铃”一声。
“吱呀”
门自己打开了,屋内哭哭滴滴的女人和孩子全都收声,紧张兮兮的望着门外,却没见到有谁进来。
其中一个女子装着胆子走到门口张望一下,发觉门锁掉在地上,屋外看守则躺倒在地不知死活,再看看远处院落那,也有家丁倒地。
一只纸鹤此时就在院中的一棵树上,十分认真的注视着屋内一群人,见他们战战兢兢的都凑到了门口,也看到了被啄昏的家丁,但很奇怪,就是没人敢跨出这个无人看守的大门。
纸鹤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能一直盯着。
直到又过去一小会,门口女子和孩子耳中都听到了一个中正温和的声音。
“郎六爷作恶多端残忍嗜杀,已被我等江湖任侠手刃,你们快趁机跑了吧,郎府的人很快就顾不上你们了。”
这声音响起的同时,纸鹤就抬起了头看向了天空,它知道主人在上头呢,只不过也没飞起来,而是继续看着屋子里的那些人,看他们试探性的出门,又小心翼翼的跑路。
郎府大门外的上空,计缘袖中飞出一张白纸,又一起飞出一支笔,笔上居然还沾着并未干涸的墨水。
计缘伸手在纸上一点,纸张就展开固定在了空中,随后取笔书写于纸上。
牛霸天在一旁细细瞧着,低声念叨出声。
“鹿平城郎六,欺男霸女作恶多端,好荒野杀人为乐,常以赌坊千术害人,某家见之,以为人间恶疾,既见不平,出手除之……挫骨扬灰!”
计缘这次的字迹并非他寻常的风格,而是有些像上辈子的刊印楷书,工工整整,每一个都好似方块,写完一张纸,大多数内容是数落郎六罪行,以及点名侠士将之诛杀的结果。
最后一笔落下,计缘拿起纸张至于手上,随后轻轻吹了口气,纸张就从天上落下,朝着郎府门前飘去,随后计缘又招手从地面摄取一根枯枝,随手一甩。
“嗖……啪……”
枯枝一下穿过纸张,将之钉在了郎府的匾额之上,直接将匾额打得上下龟裂。
“走吧,回去休息。”
老牛看看郎府外的情形,再看看之前被抓的那些女人孩子打开大门小心溜出来的样子,没问什么,随着计缘一起落地往客栈走去。
大约是十几个呼吸之后,一只纸鹤从后方拍着翅膀飞来,先是落到计缘肩头,啄了两下之后又自己钻到了计缘的怀里,不过并没有完全回到锦囊里面去,还冒着个鸟头盯着牛霸天。
“呃,计先生,这纸鸟是个什么异术么它还会观察我”
老牛被纸鸟盯着,觉得十分有趣。
“算不上什么异术,当年琢磨着用来传讯的小术,本以为并不实用,如今很多时候倒是也有些方便的妙用,嗯,也挺乖巧的。”
计缘说这话的时候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觉得很有种上辈子养宠物的感觉,当然上辈子他只是儿时养过宠物,可能因为年纪小不太懂怎么照顾,结果都不太好。
两人边走边说,渐渐远离了城北的郎府,而在计缘耳中,郎府那边慌乱的声响愈发嘈杂,显然已经有人发现了府门外的留书,以及府中昏迷的许多家丁。
天朗客栈内,燕飞其实一直都没睡着,脑海中一直回转着这些天的事情,南道县外,无涯鬼城中,还有今天傍晚和牛霸天的那一次可笑的交手。
‘这衣服我珍藏好久了,要是被你划破了我可拿不出第二套!’
老牛的声音在燕飞脑海中回荡,令他下意识抓紧了被褥,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了许久之后,燕飞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目光看向就横在床头佩剑,拿起来出鞘十寸,即便在夜晚依旧寒光照人。
“凡人当真如此无力武道当真如此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