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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子摸索到了一个规律。

每当画面出现他时，都是正常回忆速度，其余的大多会以3倍速略过。

而且整个过程中，他能清晰体会到柳舒兰每一时刻的情绪波动，时而兴奋时而羞怯，如同当下所有情窦初开的少女坠入爱河一样。

随着深度接触，两人还发现彼此兴趣志向几乎完相同。

‘俊山’可以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野心呈现给柳舒兰，并许诺，如果某天真的修成正果，一定会把柳舒兰接到天界一起生活。

柳舒兰欣喜不已，含蓄又热烈的将胸口贴于‘俊山’身前，暧昧的意味很明显。

天道子看到这里时，眸底浮现出一抹淡嘲。

他没有这些记忆，但他了解自己。

活了上百年，他见过无数美丽聪慧的女人。对比那些，柳舒兰实在过于平庸，姿色勉强算中上等，手段和智商也十分小儿科。

他很清楚，此时的‘俊山’并没有真的爱上柳舒兰，虚假深情的背后，藏着无数心机与算计，‘俊山’只是想利用柳舒兰身后的背景。

接下来发生的事，几乎印证了天道子的猜想。

‘俊山’从柳舒兰那里离开后，召见了自己的属下。

通过两人的对话，天道子得知，‘俊山’早就知道柳舒兰是有夫之妇。

她的丈夫是风氏财团现任董事长风鹤年，除了每个月固定几天会来柳舒兰这之外，其余时间都在另一个女人身边。

‘俊山’让属下幻化成下属的模样继续跟在风鹤年身边，留意他的动静。自己则抽空和柳舒兰出入高档场所，吸收各种文运、气运，结识权贵家族。

‘俊山’长相俊美纤尘，修为又极高，常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很快就有了属于自己的人脉。

但人原本就是极贪心的生物。

大梦三生的日子过久了，他愈发上瘾金钱和权利带给他的心理刺激，身体也越来越差。

某天夜里，柳舒兰刚磨磨蹭蹭坐到‘俊山’腰腿间，‘俊山’突然脸色一变，偏头吐血，昏了过去。

柳舒兰将他送到医院后才知道，他得了急性白血病。

巨大的悲痛几乎席卷了身，她红着眼眶，却不肯落泪，只是抱着‘俊山’沉睡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但她不知道的是，原本这只是‘俊山’设计中的一环。

早在进入真正的俊山身体里之前，天道子就预料并计划了这一切。

看着记忆碎片中的柳舒兰脸色煞白，整日守在病床前不吃不喝，灵台外的天道子胸口突然说不出的闷痛。

他抬手抚过心脏，此时那里犹如被锋利的刀片无情地割裂，只要想到柳舒兰难过的样子，痛楚便从胸腔蔓延至四肢百骸。

可他不懂自己到底因何而痛苦。

烦躁感油然而生，天道子侧目瞥了眼温漾，看她抱着手臂神在在地站在一旁，眸底渗出一抹阴翳冷戾之色，“给我看这些没用的东西干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

“别急啊，马上就要到重点了。”

温漾走到天道子身边，指尖轻点柳舒兰头顶，也跟着进入灵台。

两人一前一后站在病床前，目光同时落在趴在床头小憩的柳舒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