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容易出汗,身上还容易长出一大片一大片的热痱子,对于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美少女来说,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朱月澜已经照了一晚上的镜子,镜子里的人,柔荑盘上领扣,露出一截白颈往上是白齿红唇,眼是一窝清池,像十五岁的枝,十六岁的花骨朵,骨里攒的是上千岁媚色。
但洁白额头上一片密密麻麻凸起的小点,将这份绝美的画面破坏殆尽。
“真烦人,烦死人了,我要回北平!”
“好想去永定河上泛舟,好想去骑马,好想粗去丸,我不活辣!”
“也不知道世子哥哥在北平还好吗?”
“小瞻基,臭瞻基,死瞻基,竟然不带我粗去丸,气死我了。”
“好热啊~”
照完镜子,朱月澜在宽大的床上滚来滚去,容嬷嬷则是一脸无语的看着朱月澜。
天气是很热,但皇宫里窖藏的冰块早在上个月便用完了。
虽然后宫里许多宫人在用硝石制冰,但每天制出来的碎冰,自然是要先紧着朱棣,其次是后宫的贵人,然后才轮得到皇子皇女。
至于让宫里加大硝石的采买,那更是天方夜谈。
整个京师上百万人都要用硝石来制冰解暑,况且,硝石还是战备物资,一旦有大宗的硝石到货,都要优先供给兵仗局和军器局用来制作火药,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每天分到朱月澜手上的那点儿冰渣子,每一次都是还没捂热就没了。
在床上滚了一会儿,朱月澜突然跳起来抓住容嬷嬷的手,问道:“我听宋新说,登徒子带着船队北上避暑去了是吗?”
容嬷嬷抚着额头,无奈道:“登徒子是谁?”
“哎呀,就是上次我们去河边纳凉,踩到狗屎那个!”
朱月澜翻了个白眼,对于容嬷嬷竟然不知道登徒子是谁显得很不满。
容嬷嬷恍然大悟道:“公主殿下说的是锦衣卫的陈大人吧,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奴婢听说他是奉万岁之命,押送晋王回太原去给老王爷守陵,并非是带着船队北上避暑。”
“我不管我不管,他就是带着船队去避暑去了,死登徒子,臭登徒子,去避暑竟然不带上本公主,枉本公主每次还给你拿那么多好吃的,太不够朋友辣!”
看着朱月澜一副无赖样,容嬷嬷忍不住提醒道:“公主殿下,注意仪态,要是让教习礼仪的女官看见,少不得您又要被罚站。”
“啊~我都要热死辣,还怎么注意仪态,死陈堪,避暑都不带我,等你回来看本公主怎么找你算账。”
“阿嚏!”
刚刚躺下的陈堪突然打了个喷嚏。
咦,难道有人在骂我?
“阿嚏,阿嚏!”
又是两个喷嚏,直接将陈堪的睡意给喷没了。
和衣走出房门,来到甲板之上,黑黢黢的,只有船头的火把还在黑夜之中坚强的照亮着前路。
陈堪抬头一看,原本月色大明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进了一片巨大的乌云里,要下雨了吗?
宋青打着火把而来,看见陈堪站在甲板上不由得一愣。
随后躬身道:“大人,要下雨了,前路不清,宝船无法继续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