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着急,脸上还不得不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陈堪现在是真的恨不得手刃李延这个狗东西。
见陈洽没有什么意见,李景隆不耐的喊道:“许远,开始吧。”
随着李景隆一声令下,两个锦衣校尉齐步来到已经瘫软在地的方胥身后,粗暴的将方胥架起。
似乎是怕陈洽看不清方胥的脸,许远还贴心的在两人身侧支起两支巨大的火把。
许远淡淡的笑道:“陈大人,是他吗?”
方胥见状,脸上忍不住闪过一抹惨笑。
要说心中不恨陈堪,那是假的,若非陈堪,他现在还是那个令百姓谈之色变的锦衣卫总旗官。
同时,方胥心中也有些淡淡的后悔,如果当初在秦淮河边没有出手,如果今夜对陈堪的命令视而不见,如果
可惜,事已至此,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方胥脸色灰白,眼中满是绝望之色。
在要不要供出陈堪之间,他的内心很煎熬。
不供出陈堪,他心里不甘,若非陈堪,他也不会沦落至此。
想了想家中藏在床脚下方三尺深的泥里那一千三百两银子,他心里的不甘更甚。
还好,埋银子的时候自己的儿子也在旁边,还是他给自己递的锄头。
有那么多钱,也足够他们娘俩带着老母一生衣食无忧了。
呵呵,没想到我方胥的命这么值钱。
感慨了一下,方胥有些感激的瞥了陈堪一眼,没有陈堪,他在锦衣卫当差一辈子,也挣不到那么多钱。
看着方胥眼中的死志,陈堪心中怒气更甚。
若是现在他还没有明白过来,这个许远根本就是和李延一伙的,他们就是要将自己踩下去,让自己永世不得翻身,那真的是白瞎了他两世为人阅历了。
而他们之所以会对自己那么大的恨意,陈堪也能理解。
因为自己的到来,分走了原本属于他们的权力。
为了救一群自己不认识的官员,把自己的救命恩人搭进去,陈堪做不出这种冷血的选择。
那些官员,就听天由命吧,我尽力了。
“唉!”
叹了口气,陈堪上前一步,硬着头皮对着李景隆拱手道:“大人,今夜之事”
“不是他。”
陈堪那句是下官所为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听得高台下方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
陈堪一下子愣在当场,他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陈洽说了什么?
方胥眼中也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因为他捉拿陈洽的时候,还特意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陈大人,你是不是说错了?”
李延脸色大变,许远也是一脸惊容。
陈洽一甩袖子,不满道:“本官虽然老了,但这一双招子还是雪亮的,你们不会以为,本官连将本官拿进了诏狱的人是谁都能认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