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了,谁会喜欢听恶言恶语伤人的话?”江稚看着他紧绷的脸,忽然间笑了一下,“你不会觉得自己以前说话很好听吧?”
说完这句她以为沈律言又要回上一句,难听的都是实话。
出乎意料,他并没有。
沉默几许过后,男人漫不经心开了腔,“你想听甜言蜜语我也能说。”
话音落地,他忽的轻轻一下,转了个弯,意有所指般开了口:“但是只有嘴巴是甜的又怎么样呢?”
能有什么用。
说的天花乱坠。
却又实现不了。
男人寸寸打量的目光又转到了林嘉然身上,他猜林嘉然大概对她许诺了一些话,例如结婚。
但是他做得到吗?也不一定。
沈律言这些天能忍下来,不过是笃定了这两个人没有未来。或者说他确定林嘉然给不了她未来。
m.
过了片刻,江稚张了张嘴,只有最后一点儿耐心,“你来医院就是为了在我面前贬低他吗?”
沈律言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他这算什么贬低林嘉然,他说的每个字都是实话。
“不是。”沈律言只是听说她来了医院,有点不放心,先前并不知道她只是来做孕检的。
“你身体这两年一直也不太好,要不要重新查一遍?”
“不用了,谢谢。”
“我没别的意思,这里人多,可能没有私人医院那么细致,我没有恶意,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稚给打断了。
女人抬了抬眸,“医生看过了检查单,没什么问题。”
沈律言觉得她这样只是不想再和他纠缠,他的确是不放心这么匆忙的检查,“没什么问题你刚才在里面待那么久。”
江稚也不知道自己他追问这么多做什么,除非他又没安好心。
在他眼中,这又不是他的孩子。
江稚默默握紧了手,“我只是在问医生听障会不会遗传而已。”
她轻轻的说完这句话,男人的脸色变了变,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扯得胸口都发闷,“会遗传吗?”
江稚蹙了蹙眉,“后天造成的就不会。”
说罢她看了他一眼,“你问完了吗?”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紧紧抓着林嘉然的手,像是抓住了某种支撑一样,黑漆漆的眼珠定定看着他,已经有了些无法掩饰的不耐烦。
江稚也不等他的回答,握紧了林嘉然的手,“我们走吧。”
她侧身从他身边经过,淡淡的清香慢慢漫上他的鼻尖。
沈律言默不作声站在原地,看着她和林嘉然从自己身边离开,他的目光从她的背影落在她和林嘉然十指紧扣的手上。
沈律言忽然间觉得哪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比起她这样紧紧握着别人的手,变得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久违的酸涩感,几乎逼红了他的眼睛。
像是被密不透风的潮水包围了口鼻,呼吸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他深深吸了口气,周围是好奇却又不敢探究的目光。
关于沈总的私事,其他人哪怕看见了也不会那么没眼力见的去打听,都在装聋作哑不吱声,只等着他的吩咐。
过了许久,男人总算出了声,“既然这样,就先算了。”
他们也纷纷松了口气,方才沈律言的脸色显然就不好看,刚好撞上别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
事情办得不好,反倒还会被记上一笔。
对于这位从北城来的大少爷,他们自然是能交好就交好,说不定将来有什么事会求到他面前。
钱在权势地位面前就什么都不是了。
“好的,沈总有事尽管提。”
“麻烦了,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