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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寒风阵阵,屋内暖香如玉。
虽然已经临近年关,街上已经不见什么人了,但是文轩堂却依然大开着门。
掌柜的和一个伙计,坐在门前的椅子上,百无聊赖的说着闲话。
见有人进来,当即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起身迎了上去。
李响穿着一身破衣,身上还染着些许的鱼腥味。
唯独一双眼睛,锐利的不行,看得人脚底板都发凉。
伙计嫌弃的看了一眼,刚想上前打发了他,却被掌柜的狠狠地踹了一脚。
文轩堂是凉城南区一家普通的古董店,南区鱼龙混杂,卖什么东西的都有,也并不算是比较出名的店铺,往日里经营古玩字画,玉器陶瓷,在业内也算是小有名气。
此外偶尔还卖一些从外邦贩过来的特殊香料。
但是,少有人知的。
文轩堂除了面上的生意外,还经营着一项十分特殊的行当。
这也是为什么,到了年关也还没有关门的原因。
“客官,请坐。”
“手下伙计没个眼力劲,还请您见谅。”
李响摆了摆手,似是完不在意这些。
“小德子,去,给客人沏杯茶。”
“这大过年的过来照顾生意,咱可不能失了礼数。”
掌柜的迎了上去,伸手示意李响坐在身旁的椅子上。
刚想开口。
却见李响摇了摇头却并没有坐下。
他伸手从后背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之后直接放在了椅子上面。
小布包里面盛着一些黑土,最顶端还放着一片嫩绿色的绿芽。
天冷成这样,也不知道李响是从哪里找来的这点嫩绿。
“我不坐,他来坐。”
见李响如此动作,掌柜的稍微停了一下。
稍微搜索了一番之后,站起身子伸出手给李响行了一个抱拳礼。
旋即笑道:“敢问客人,今天是来出马的,还是来娶媳妇的?”
李响也不墨迹,伸出手同样回了一个抱拳。
“家里正空着,来娶房新媳妇。”
“老爷子家里,可来了新人?”
“新人倒是谈不上,冥婚倒是有几张,就是不知道客官敢不敢接了。”
“冥婚?冥婚好啊,要的就是冥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着些许旁人听不懂的话,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大过年的,娶冥婚,客人打哪儿来的啊。”
“小门小户,不值一提,在城西刘家档子下,操一口卖鱼的刀。”
“原来如此,是刘家三爷要来娶妻?”
“不是,我自己来的,算命的说我今天命硬,我来碰一下试试。”
如此,掌柜的点了点头。
“如此,有劳掌柜的了。”
“不敢不敢,来者是客,入门是爷。”
“客人,您里边请。”
刚刚去倒茶的伙计捧着一杯淡绿色的碧螺春端了过来。
刚一放下,却见到掌柜的将茶碗儿上面的盖子倒扣了过来。
当即,伙计便走上前将文轩堂的大门关上了。
“这里不是验婚的地方,还请客人跟我楼上走一遭。”
“好!”
说着,两人便向楼上走了过去。
文轩堂的二楼,上面摆放着许多文玩字画,有的是画着山水图的折扇,有的是盖着印章的名家大作。
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瓷器罐子,青铜绿鼎,零零散散的摆放在外面,倒显得有几分气派。
只是李响稍微扫了一眼,便失望的摇了摇头。
众生道图对他们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就意味着,这些东西没有能够为李响提供命势的古物。
或许里面有一些真迹,但是也是比较近的东西。
不过他们此行的目的并不是这些摆在明面上的货物。
做这一行的,大家心里都清楚,好东西并不在台面上,能在台面上的,那肯定也不是什么宝贝。
“客官,您这边请。”
继续往前走,便又见到六个房间,上面各自写着天地人三个招牌。
“客人,这冥婚也分好赖,不知道您是走天路还是人路?”
说到这里,李响面不红,气不短的开口。
“地路如何?”
“可还有妻?”
本来年关还能做生意,掌柜的是有些开心的。
但是一听李响是走地路的买卖,表情忽然就垮了下来。
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有,有,您这边请。”
掌柜的将李响带到了二楼北角的一间房间前。
挑起门帘儿,抬眼看去。
一股子阴冷气息扑面而来,两张三米长的长桌,并排摆在墙边。
上面零零散散的放着许多小玩意儿,明珠,香炉,发簪,乱七八糟的摆在桌子上。
这是比较小的东西。
侧身看过去,在房间的墙边,还放着一些比较大的物件。
诸如陶器,长枪短刀,夜壶香炉之类的摆在这边。
甚至于李响还看到了一件被随意放在墙角的,由一块块玉板构成的人体护甲,看起来像极了传说当中的金缕玉衣。
“客人,看您面生,再跟您说说咱们这儿的规矩。”
“你可瞧好了,咱们家的姑娘,出了这门儿可就没了娘家了。”
“您到时候带着姑娘回娘家,可别怪娘家人将您赶出去了。”
李响抱了抱拳,应了一声。
“放心,规矩咱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