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程玉楼没想到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看五皇子李克扶着额头,当真头痛难忍的模样,程玉楼自然不甘心就这样回去。
“殿下,宝芝堂的胡大夫医术高明,往日里程侯府上谁有个头疼脑热,都是请他过来。不如我拿帖子去请了胡大夫过来吧?不然,您这般难受,我自顾自的回去,妾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面对程玉楼的关心,李克却打定主意,打发程玉楼离开,当即摆手。
“不必。一会儿我自会让随喜去找御医过来。眼下,我只想躺一会儿。咱们虽定下婚事,却到底男女有别。我这里有随喜伺候,你带人先回去吧。有事儿,咱们改天再聊。”
李克话说到这里,程玉楼也不好强行留下,只能不情不愿的带着同样不舍得就此离开的青禾,走出五皇子府。
…
回头看着五皇子府大门远去,程玉楼回过身子,看向青禾。
“你刚才说,殿下跟程玉关有说有笑,看见你却不耐烦?”
青禾一脸替小姐委屈的模样,使劲儿点头。
“可不是?!刚才我去的时候,正赶上程玉关带着流云离开,殿下看着她们背影,好久不动呢!”
青禾虽是丫头,但是平日里听着杨氏教导女儿,也学了一肚子“本事”。
此刻用在自家小姐身上的一招“借刀杀人”,也算是不动声色,十分成功了。
只见程玉楼脸色阴沉下来,丝毫不见刚才在五皇子面前的笑意殷勤。
“掉头,去程记石材铺!”
听小姐果然要去找大小姐算账,青禾心下开心,却还是有些疑惑。
“小姐,大小姐回府去了,您找大小姐,不是应该去程将军府吗?”
程玉楼却一脸胸有成竹。
“你放心,等闲之事,难不倒我那大姐姐。待他家中事了,自然还会回到石材铺子的。我们就去那里,守株待兔!”
“小姐英明!”
程玉楼说完,青禾信口夸赞。
…
却没想到,程玉楼这次,彻底失算了。
她们主仆两个,在程记石材铺的待客房间,等到天黑,也没有看到程玉关的身影。
“会不会你们当中谁跟程玉关通风报信了,她知道我在这里等她,所以干脆避开我,不回来了。”
程玉楼等了许久,始终不见程玉关的身影,终于耐不住,质问一旁的伙计。
伙计虽是一个普通的程氏族人,却在京城见惯了贵人。
自然知晓,真正的贵人不会如程玉楼这般摆脸色。
因此面对程玉楼的质疑,伙计只淡淡一笑,虽卑微却自信的回到。
“大小姐是程记东家,她想回来自然会回来。便是不回来,也不会特意提前告知。您有事儿,可以给东家下帖子,约好时间,自然不用苦等。”
“你!”
青禾面对伙计的阴阳怪气,只觉得自己的脾气再也忍耐不住。
面对四皇子,她只能赔笑脸,但是面对伙计,青禾自认还是罚的起的。
更何况,自家小姐还在这儿呢,出了事儿,自然有小姐兜着。
青禾转眼间捋清思绪,便要发作,却被程玉楼提前拦下。
伙计话中的嘲讽,让程玉楼黑脸,但她却也无法。
她跟程玉关,大概率约不到时间,只能苦等。
因此,程玉楼心中不耐,却也没有跟伙计撕破脸的吵闹起来。
不然,下次再来岂不尴尬?
“好了,青禾,”
程玉楼出声。
“别难为伙计了,咱们走。反正你我有的是时间,总能等到姐姐的。难道,她还能躲咱们一辈子不成?”
显然,程玉楼还是认为,程玉关故意在避而不见,因而留下这句话,让伙计转告。
…
“走了?”
程玉楼前脚离开,铺子里的伙计后脚便凑到一起。
“你不是见了吗?终于走了。”
刚才伺候的伙计语气平淡的说到。
“也真是好意思!谁进旁人铺子里,耽误人家做生意,就这么甩袖走的?哪怕十几蚊买块儿南阳玉也成啊!”
“嗨,程侯府的人,向来眼高于顶,看不上咱们这等人,又怎么会体贴咱们辛苦,想着给咱们开个张?!”
伙计们说的促夹。
程将军府里,却开始鸡飞狗跳。
原来,程玉关回府找到正在补觉的程琅,出言质问程琅,却被同样过来关心小儿子的常氏听到。
别看常氏温文讲理,但是碰到自家出了孽种,竟然好的不学,学京城浪荡子去逛八大胡同!
一听程玉关问这话,而且自己儿子还默认了,本来在门外碰巧听到的常氏,猛地爆发起来!
将帘子掀飞,扑进堂屋,不管屋里正在说话的兄妹二人的错愕,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下,常氏一马当先,在所有人反应不及的情况下,在主案花瓶里,抽出打扫用的鸡毛掸子,就朝程琅扑过来。
“我叫你不学好!叫你不学好!”
常氏是真的打!
反应不过来,还以为常氏跟以前一样做做样子的程琅,在挨了一下鸡毛掸子之后,疼得陡然跳起来躲避。
只见程琅下意识躲在程玉关身后,嘴里不住的求饶。
“娘,再不敢了,您就饶我这次吧!”
程琅从小嘴甜,比程玉关这个女孩子还识时务。
因此从小到大,并没有挨过几次打。
常氏教训他,更多的还是说笑疼爱,做做样子。
但是这次火辣辣的疼痛感,让程琅意识到,母亲这次,动真格的了。
母子两个就这般,围绕着程玉关,开始转圈圈。
程琅边转,便嬉皮笑脸的赔罪,企图像以前一般蒙混过关。
但常氏铁了心,一把将程玉关拽到一边儿,让儿子暴露出来,然后举着鸡毛掸子就上去了。
直抽了十几下,让程琅惨叫连连。
程玉关看不下去,上去拦住常氏身影。
“母亲,先教导,再打吧。不然,您就是将三哥打个半死,他还是不明白哪里做错了。”
程玉关手下有功夫,因此对常氏有优势。
一双有些干燥粗硬的手,带着些力气握住常氏的手,让常氏当即动弹不得。
“玉关,你别管,今儿我非要打死他这个不孝子!本以为你就是这几年不懂事儿,以后成家了就好,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自甘堕落!”
说着,常氏甩了甩手,企图摆脱程玉关的控制。
但是程玉关的手,却牢牢抓着常氏。
猛然间,常氏感觉到程玉关的手跟自己的不同。
常氏虽半老徐娘,整日操劳家务,却自有底下人做事。
因此手至今,白嫩柔软。
程玉关的手,却是经年的骑马查账点货,每一样都要亲力亲为。
因此,她的手不似一般女孩儿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