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分辨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好像是在帮她,实际上却是处处在安排她的生活,冷笑了声,她反问:“你这是建议吗?”
事先根本没有征求过她的意见。
而是直接做好了决定,再来通知她。
以前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时,他就是这样。
什么都是他说了算,她只有服从、等着安排的份。
那时候她拿着他的钱生活,是该要对他摇尾乞怜,现在已经离婚,他凭什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安排她的生活。
江稚说:“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会去预约的。”
沈律言目光定定投向了她,“不是一样吗?非要绕个大圈子?”
江稚心想他可能嫌她矫情事多,但是她现在就是不想接受他馈赠的好意,她偏执的认为沈律言一定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看她辛辛苦苦的想要保住这个孩子,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画面。
“就不麻烦沈先生操心了。”
“行啊,反正也不是我的孩子,确实轮不到我操心。”
沈律言说这句话时冷冷淡淡的,也不像是置气,更不是什么恼羞成怒后的恶言恶语,就只是平平静静说出了心里话而已。
江稚捏紧了手,差点就忍不住要说这就是你的孩子。
还好她理智尚存。
哪怕之后的结果还是很糟糕,她还是没办法留下她的孩子,她也不会告诉沈律言。
从她决定要留下这个孩子的那天起,就和沈律言没有了关系。
只是她一个人的。
车很快就开到了江稚租住的小区楼下,她到了楼下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告诉妈妈和舅舅了。
时间匆忙,也不知道突然出现,会不会吓到他们。
沈律言执意要送她上楼,江稚拦也拦不住,只能放任他跟着自己进了电梯。
到了家,江稚差点忘了密码锁,试了几次才打开门。
妈妈不在家,去医院做复建治疗了。
江稚进了家门,沈律言尾随着她进了屋。
江稚回头看着他,“你现在这么无耻吗?”
沈律言说的有理有据:“你一个人在家不安,等你妈妈或者舅舅回来我就走。”
江稚看着他的脸,冷笑了声,“你还好意思提我舅舅。”
想到曾经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她的脸色就又冷淡了两分。
沈律言到现在依然看不惯她每次提起她舅舅时,那种维护的姿态。
所以那一枪。
到底是为江岁宁泄愤。
还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
也只有沈律言自己心里清楚。
不过他没后悔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