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她当真如此,要么她演技太过精湛。
“好!”
……
……
“今日宫宴势必不会太平,你多加小心。”
马车之上,百里笙端坐,手中握着一本书籍,眸光却瞥向看车帘外风景的忆慈。
“自然。”忆慈没有回头,依旧掀着车帘,“我替代真公主来周国,已经学过你们周国的礼仪,不需要担心会穿帮。”
“你的意思是……”
“他们想要下文章,无非是从我的身份开始,我这替嫁的事不算辛秘,暴露只是时间问题。”忆慈分析,“他们敢送假公主过来,无非是还不到撕破脸的地步,真假无所谓,只要有人过来便好。”
“能在真假上做身份的,是人的疑心。”
“他们想借刀杀人罢了。”百里笙说完,目光转向忆慈满头的珠宝,忍不住问出声,“你的头……不累吗?”
他知道宫宴该穿着隆重,但她隆重得像是要登基,实属招摇。
“不累。”
忆慈抽空回了百里笙一句,依旧趴在车窗边。
她喜欢珠宝,她哥就到处抢劫,为了让她哥不被联手揍死,她只能忍痛割爱,谎称不喜欢。
宫中宫外,皆是万般心思。
“小姐,下月初七,您就是五皇妃了,宫里已经来了教习姑姑,过几日,怕是要劳累些。”婢女细致地梳着小姐的发髻。
小姐容貌昳丽,身段柔细,弱柳扶风又华丽雅致。
“桃溪,我不想嫁……”李慕情看着镜中的自己,似水含波的眼睛中满是忧愁,“自古皇家多薄情……”
“小姐,您不一样的!”桃溪笑嘻嘻安慰,“您和五殿下是青梅竹马,五殿下定会好好对小姐您的!”
李慕情弯唇笑了笑,只是眼中仍满是忧愁。
“好了,该出发了。”
皇宫前,车水马龙,来往者,衣着华贵。
宫宴规矩繁杂,众宾客落座,皇帝等人还未就坐,因此众人状态松弛,说说笑笑。
“这栗子是北族进贡,尝尝?”百里笙捏起一颗栗子,手指修长灵活剥着栗子皮。
“嗯。”忆慈环视了一圈来的大臣和皇亲国戚,大致了解了朝堂的势力分布。
不得不说,精彩。
“给。”百里笙将剥好的栗子放入忆慈盘中,轻声提醒。
忆慈瞥了一眼,撑着下巴,眼尾上挑,弯唇勾笑,“喂本殿。”
百里笙:“……”
跟谁学的?
像个妖精。
沉默片刻,百里笙将栗子递到忆慈嘴里,眼睑压低,低声道,“你又去逛花楼了。”
他不是没接到过消息,上个月在军中,他便收到了不少她的荒唐事迹的信件消息。
“咳咳咳……”
百里笙轻拍忆慈的后背,“行了,你逛就逛了,反正也做不了什么。”
她一个女人,还能和女人给他带绿帽子?
笑话!
“王爷,殿下逛的是南风馆。”百里笙身边的下属低声提醒,“昨天去的,点了一个头牌和三个花倌儿。”
百里笙:“……”
忆慈默默拿起茶杯,轻飘飘解释道,“我就是长长见识去。”
百里笙顺势又拿了一颗栗子,剥了起来,“嗯。”
“王爷,殿下是南风馆的二老板,还是头牌的知己熟客。”下属耿直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