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仁自诩是风度翩翩有才的君子,怎么可能接受李氏把给他擦屁一股的帕子丢到脸上。
“呵。”李氏狠狠地瞪了眼宁泽仁,冷嘲热讽,“你怎么不去找你的温柔乡去,我今个还瞧见刘瓜妇在大门外头哭,说要进来伺候的你!”
现在宁泽仁一想到刘瓜妇就头疼,那个女人实在是太虚伪了,自己有钱的时候,她供着自个,自己没钱的时候,她就把他撵出来!
“我不知道刘瓜妇是哪个!”宁泽仁厚着脸皮说着,一想到脸上有屎,强忍着恶心,说道,“你快去拿帕子给我擦干净!”
“你还是去找你的刘瓜妇,我记得你之前说什么来着,说我无理取闹小肚鸡肠,上不了台面,只会给你丢人现眼。”李氏说到这儿,瞧着宁泽仁被气得脸发黑,心情就更愉悦了,走到床边坐下,“我啊,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糟婆子,我现在去替你把刘瓜妇喊进来。”
“李豆蔻!”
“你叫我名字干啥?”李氏完全不在乎自己会被宁泽仁嫌弃了,笑颜盈盈地说道,“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没事儿,我也挺瞧不起你的。”
“啊!”
宁泽仁快要被脸上的异一物恶心死了,大叫了一声,最后却又无奈地看向李氏,低三下四的说道“媳妇,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帮我把脸上的东西擦干净成不?”
“别急,等等。”李氏还是第一次见到宁泽仁这般可怜样,心情愉悦地说道,“大头是个好孩子,他是个有出息的,你以前还说要为大头做个好榜样,哪怕不能当官,也不能给大头抹黑。”
屎,好臭啊!
宁泽仁眼圈红了,这会儿难受极了。
然而李氏说得特别得劲儿,她好不容易可以翻身做主了,自然想要多怼怼宁泽仁了,说道“你现在可真能耐,咱爹娘说过不许纳妾,你偏偏不信邪,可倒好,全村的人都知道你为了一个小瓜妇将娘推进河里!”
宁泽仁觉得他现在出现幻觉了,怎么床幔上都是屎?
“即便咱娘替你说话,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动手,你这就是在害我儿子!”李氏气得还想给宁泽仁一耳光,可看到他脸上的屎,放弃了,直接走了出去,心想着让他自个多闻闻臭味吧,毕竟他跟屎现在是一家子的了。
李氏瞧着自家婆婆正在院子的石凳上跟老三媳妇一起择菜,忙快步走过去,说道“娘,我来帮忙。”
“洗手去。”安满月笑着说道。
要是平时,李氏早就耷拉着脸了,但是现在她一点也不觉得婆婆凶,屁颠屁颠洗完手过来择菜,结果弄了一手泥土也毫不在意。
“娘,这种活儿不用你做,我来就好了。”李氏现在觉得浑身充满动力,对未来充满希望,她男人废了,哈哈哈,她就再也不用担心的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分走属于大头的家产。
李氏想到这儿,嘴角不由得上扬。
“瞧你美的。”安满月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没,”李氏想绷着脸,结果那上扬的嘴角直接出卖了她,忍不住说道,“就是觉得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哪不一样?”安满月笑着问道。
“就是觉得,我相公也就是个普通人,跟我一样。”李氏觉得以前是她的不是,她总把宁泽仁看得太高,觉得自己高嫁了,就该伺候他,可是看到他向别的不如她的女人低三下四,她很愤怒,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但是现在他腿瘸了,她却想开了,“他拉的屎跟我拉的一样臭!”
安满月听李氏这么说,气消了,说道“注意点形象,得亏了现在不是在吃饭,不然……”
苏氏低着头浅浅一笑。
李氏笑得很灿烂,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些。
安满月见菜都收拾好了,说道“地里的活估计也快好了,他们也该回来了,你两做饭去吧。”
家里那些丫鬟婆子被宁家族长那边借过去,说是要准备秋收祭祖的大事儿,往年都是宁家族长花钱请人办,主要是他这个人特别迷信,一直期待老祖宗显灵。
更让安满月无语的是,宁族长是直接厚着脸皮过来要人,她要是不给的话,估计宁族长又要安个乱七八糟的罪名安过来。
中午,宁永川带着下人们回来,这会儿饭菜正好好了。
现在宁家人吃饭,宁家人一桌,买来的下人男女分成两桌吃饭。
饭后,安满月跟着宁永川一道回屋了,见他一脸疲惫,有些担心地问道“今天上午忙什么?”
“我负责抄书,剩下的人负责打家具。”宁永川半躺在床上,顺势拉着安满月的手,轻声说道,“族长想办私塾,让我过去给孩子们抄书。”
“就不能找别人抄书吗,族里识字的人不少。”安满月有些不高兴地说道,让宁永川去抄书,这不是大材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