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做了一个手刀向下砍的手势,藤原雄介闻言一惊,
“甚么……她要杀了我们吗?”
裴赫点了点头,眉头紧皱,
“藤原君,我很为你担心,因为你是藤原家的家主,是这些武士们的主人,我怕那位夫人为了立威,会先杀了你!”
藤原雄介果然害怕起来,他还是满腔的雄心壮志没有达成,他不想死在那些成日游动在船队附近的恶鱼嘴里。
“尤……”
藤原雄介顾不得屁股上的伤势,强撑起身子,一把抓住裴赫的衣角,
“尤……你要救我!你要救我啊!”
“这个……”
裴赫一脸的为难,
“你知晓的……我如今也不过就是一个入幕之宾的身份,那夫人性子暴躁,喜怒不定,我……我也不敢轻易去为你求情呀!”
藤原雄介一听,这是他不打算帮自己了,额头立时便有汗珠子流了下来,也不知是怕的还是疼的!
“尤……看在我们朋友的情义上,你一定要帮我?”
裴赫皱着眉头思虑良久,
“罢了,看在我在日本时,你对我照顾有加的份儿上,我且冒险一试吧!”
“尤,多谢你!”
藤原雄介大喜,对裴赫千恩万谢,裴赫一摆手,
“你且先不必急着谢我,能不能成还两说呢!”
如此这般,隔了一日,裴赫便在藤原雄介满是希翼的目光,还有千叶小美朦胧的泪眼注视下,去了那夫人的船舱之中。
这一回在那处呆了足足有一晚,第二日近午,才一脸郁闷的回转了船舱之中,藤原雄介见状不由心头一沉,急切的问道,
“尤,怎么样……那位夫人可是答应放过我了?”
裴赫一脸苦笑的坐到了窗边,没有说话。
这么多日了,昨儿晚上他好不易哄得安安高兴了,许他能登榻而眠了,这小夫妻久别重逢,正是时,却那知女儿不知怎得哇哇大哭起来了,于是前头半夜他光顾着哄女儿了,好不易哄得小祖宗睡沉了。
再转头,见妻子也是睡得正酣,他不忍吵醒她,只是上床紧紧抱了她一起入眠,结果今儿一早醒来,还没等他回味回味昨儿晚上的软玉温香呢,却是听得外头桂氏与安安说起话来,
“安安妹子,这小乖乖都三个月了,你倒是想好取甚么名儿没有,前头问你……你只说是以后寻着夫君再问,这……这如今都这样儿了,这名儿可怎么办?”
桂氏不知裴赫的真实身份,只当武馨安真是被夫君负心给气到了,索性自己寻了一个面首,她幼承闺训,学的都是三从四德,那是向来循规蹈矩,如何见得这种伤风败俗之事。
只武馨安予她有恩,她不会责怪,便只怪裴赫勾引自家妹子,因而进进出出见了裴赫,却是横眉冷对,没有一回好脸!
她说起这事儿,倒是提醒了武馨安,武馨安回来舱中,却是问来怪裴赫道,
“你口口声声说是不嫌弃女儿,怎得见着她这么久了,连名儿都未给她取一个?”
“我……”
裴赫那是有口难辩,他前头全副心思就放在如何让妻子消了那口气上头,到是当真没想起来,女儿还没取名呢,他壮着胆子说了一句,
“你……你不也没想起来么?”
武馨安自然不肯承认是自己醋坛子打翻了,压根儿没顾上这个,当下是眼儿一瞪,将他赶了出去,
“这孩子不是你让生的么,你这做爹的不给她取名字,倒好来问我!”
说罢将他使劲推了出去,
“……没想好便别回来见我!”
裴赫无奈只得又垂头丧气回转了船舱之中,他这一脸的郁闷,又坐在窗前走神,却将那藤原雄介吓的半死,强撑着身子爬起来,去拉裴赫的衣角,
“尤……尤……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裴赫被他一拉才回过神来,想了想才对他道,
“那位夫人说了她不养无用之人,你若是想活命,除非让她觉着你有用处,要不然……无用的人下场便只有扔进海里喂鱼!”
藤原雄介闻言却是如抓着那救命的稻草一般,
“我可是藤原家的家主,只要她将我放回去,我必会送上一大笔赎金的!”
裴赫听了只是摇头,
“那位夫人是中原汉人,她急于回大庆,根本没心思陪你回岛去取银子,再说了……藤原君,你被俘的消息一传回去,你觉着那家族里还有谁肯出一大笔金银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