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
武馨安笑眯眯道,
“正是师傅呢!”
苗师傅自小爱武艺,从来打扮都似男儿,这回出门乃是见了自家徒弟信上所说,说那万金全听说自己是苗师傅的徒弟,果然十分记恨,不但不肯教导自己,反倒出言辱骂,武馨安信上写道,
“师傅……他骂我不是练拳的料,您为了那二三两的银子,连我这样的徒弟都要收,这就是在败坏师门传承,若是师祖他老人家知晓了,必是会从坟里跳出来打您的……又说您学艺不精,教的都是花拳绣腿,不要出来丢人现眼……没得让师祖他老人家丢脸……”
如此种种,武馨安是绞尽脑汁,想出不少气得苗师傅浑身发抖,恨不能肋生双翼飞到南京拳打万金全的话,
“是可忍孰不可忍!万金全你骂我倒也罢了,为何我骂我徒弟,你骂我花拳绣腿倒也罢了,为何要扯出我爹来说,他老人家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这是连躺在坟里都不得安宁吗?”
苗师傅这厢是忍不住了,当晚里便收拾了行囊,跳上去往南京的商船便急匆匆赶来了,只是也不知怎得神使鬼差的,她收拾东西时,却是“一不小心”扯进来几套女裙到包袱里来。
这厢小丫头给她换上了长裙,又在腰间给她扎上了细细的腰带,将她那丰胸细腰弄得凹凸有致,长裙儿乃是细纱制成,走动时紧紧贴在大腿之上,显出那一双苗条的长腿来,又头发打散了,梳了一个坠马髻,上头插了一根凤头钗,凤眼儿是一颗红宝石,凤嘴里垂了一根细流苏,下头也是坠了一颗红宝石,这人一走动,凤头钗摇摇晃晃,发髻儿颤悠悠,那是风情万种。
这倒不是苗师傅带来的,乃是武馨安送给苗师傅的,她也不直讲,只笑眯眯的道,
“师傅带来的头饰不多,正巧我这处有带来的,先戴了我的,用完再还便是!”
不过待到你去了之后,见着了那个人,能不能记的还,可就不好说了!
这么一打扮立时苗师傅身上那丝习武女子的粗鲁立时便变了味儿,虽说行动举止仍是大模大样,可这举手抬足那是扑面的丰满火辣,又她面目虽生的秀丽,但眉宇之间极是坚毅,配上那绝美的身材,那便是让男人心生征服欲的冷美人儿。
苗师傅瞧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一丝犹豫,回头对武馨安道,
“我是来这里寻万金全晦气的,这一身打扮怎么动手?”
武馨安应道,
“我早打听好了,他今儿要赛龙舟,之后必是要参加国公府的宴会的,可是没空出儿见人,今儿师傅只管好好玩耍一番,待今儿过了,我们明日再去寻他晦气!”
这么一说,苗师傅倒是放下心来,她也觉得徒弟说的有理,她也实在不想换下这一身打扮,
“这是我们私人恩怨,怎得也不能让外人瞧见,明日我约了他寻个隐蔽的地方打一架,届时再换回男装!”
如此这般打扮完后,这师徒二人便出了门,武馨安年纪小倒还好些,苗师傅这么一出门,果然引得那客栈里的男人都偷眼来看,有那在前头的便看她高高耸起的胸脯,有那在后头的便偷眼儿瞄向那左摇右摆的臀部,有人还看得呆了,一不小心掉了手里的酒杯,
“咣当……”
苗师傅似有所觉,转回身去见着有那目光猥琐的,口水暗流的男人,不由眉头一挑,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看甚么看,回去看你娘!”
说罢一扭身又走了,被骂那男子不以为耻反倒是呵呵一笑,目光又落在那摇曳生姿的臀部和时隐时现的大长腿上,
“呵呵……你要肯跟我家去,我便管你叫娘!”
师徒二人这厢顶着目光上了马车,赶车的王勇叱喝一声,武馨安的马车便汇入了大通街上滚滚的车队之中。
一路走走停停,大街之上人多车多马也多,总归人潮都是往那秦淮河去的,他们混在里头一路往外头走就是了,这厢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到了得贤楼,武馨安跳下马车,看着楼外的人山人海不由的是连吐舌头,
“幸好早有包房,若是让我去挤,便是有那九头牛的力气包也是挤得衣散鞋落,浑身臭汗!”
想到这处不由心又偏向了师叔一些,
“这样老实又贴心的男子,若是师傅错过了,岂不是要便宜别人!”
她却是不知,她在这处是不想便宜旁人,那旁人也是不想便宜她们呢!
正在武馨安过去问掌柜的包房时,二楼上早有人探头往下张望了,见着武馨安就是一愣,
“这不是那打秋风的穷亲戚?”
这时节随着小二上楼的武馨安正抬头往上瞧,正见着那张杏眼桃腮的脸,不由也是一愣,
“这不是被我吓得哇哇大叫的马车里那位?”
二人四目相对,
“哼!”
关琳儿鼻子里哼了一声,立时转过头去,武馨安一翻白眼,也不理会她,跟着小二上了楼,
“夫人,小姐请!”
关琳儿瞪大了眼,瞧着那小二点头哈腰请了二人进隔壁包房,
“她……她……她就是万叔的师侄女……那……那旁边的女子难道就是那师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