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馨安道,
“看来……我前头捉的那倭寇并不是原凶,不过就是他的一个手下罢了?”
裴赫点头,
“那人名叫做高桥十二,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下人,私下里的许多龌龊事儿都是由此人为藤原淳一做的!”
金大夫见他有问必答,且说的头头是道,对那倭寇之事竟是知之甚详,心头暗暗揣测,
“这小子为何对倭寇如此知晓,难道也是倭寇一伙的?”
不过瞧这小子面相,又言语神态乃是地地道道的大庆人,不由心头更是疑惑了,只他知晓这小子口风紧,轻易不会泄漏底细,想了想便只问那帮子倭寇,
“那……你可知那藤原淳一结交了何人,是何人做了他的靠山?”
裴赫想了想应道,
“藤原家历史悠久,与大庆的人也是打了多年的交道,据说乃是从前前朝起便时常派人远渡重洋,到我中华学习,到如今虽说势微,但与江南不少做走私生意的富豪亦是有来往……”
“那这官面上呢?”
金大夫人老成精,知晓本朝商户乃是贱籍,再是有银子也不过就是官家一句话,强如当年的沈万三富可敌国,不也是被太祖爷一句话给抄了家,结识商贾无甚厉害,有官面上的人说话才是正经的靠山!
裴赫沉默良久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好似是与那周庸有关系……”
二人一听,都是倒吸一口凉气,金大夫眉头紧紧皱起,
“你所言可是不虚?”
周庸是何许人,金大夫自然知晓,他医术高明在杭州城中官场之上也有些名声,因而时常进出官员府邸之中,耳边听了不少消息,这位周庸周通判乃是从京城来的,那上头的人便是当堂阁老,权势滔天的严嵩父子,若是他与倭寇勾结到了一处……
金大夫想到这处不由的是脸上变色,武馨安并不知晓这些,只这周庸乃是周淮的爹,官儿比自己老子大,她却是知晓的。
于是她也变了脸,应道,
“这官儿都同倭寇勾结在一处了,怪不得能连着在城里犯了几起命案都没人能抓着……”
若不是前头武弘文猜出下一个凶犯意图行凶的受害人,又后头武馨安在闺房之中将那高桥十二逮了个正着,这案子只怕还当真破不了了!
裴赫对三人苦笑道,
“现下你知晓我为何劝你们别去惹他了吧……”
牵出一个藤原淳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到时候也不知会引出甚么牛鬼蛇神来!
金大夫闻言抚须踌躇起来,他虽恨倭寇,但也不想搭上身家性命同人拼,如今不光是对付外贼,这可是要同那官面上的人对上了!
这厢想了想对武馨安道,
“武家大小姐,这事儿牵连太大,只怕便是你父亲武推官也无能为力,依老夫所见,大小姐还是熄了拿倭寇的心思,这些日子躲在家中不要出门,待那帮倭寇走了之后,再说吧!”
说着又一指裴赫,
“这位小哥儿在老夫这处,大小姐尽管放心,自然是会好好医治他的!”
武馨安闻言却是皱着眉头,背着手在这屋子里转了好几个圈儿,半晌才抬起头来问金大夫,
“金大夫,您打算这事儿就这么完了?就任那帮子倭寇在我杭州城中横行,眼看着百姓遭殃了么?”
“这个……”
金大夫也是一声苦笑,
“若只是倭寇上岸,不过就是明刀明枪的拼命罢了,老夫虽说年迈但还有一把子力气,可若是这事儿牵扯到官府……”
武馨安应道,
“谁说要牵扯官府了,这事儿我也没说要将官府牵扯进来呀!”
见其余三人都不明所以拿眼瞪她,武馨安看着三人嘿嘿一笑道,
“那个甚么藤原乃是一个心思变异的,他即是喜欢幼男幼女,我们便想法子将他引出来,再悄悄儿动手做了他就是……他背后靠山再大,难道还敢大张旗鼓给倭寇张目不成……”
这些个倭寇在杭州城中神出鬼没的作恶,如此官府虽不好拿他们,但似武馨安他们这般暗中下杀手,却是便利不少,届时将人给杀了,寻个僻静地儿再一埋,便是神仙都不知晓是他们做的!
武馨安笑着双手一摊道,
“只要我们做的干净利落,你不说,我不说,我们大家都不说,这事儿不就没有过么?”
继而又做心疼状,
“不过如此的话……只可惜了官府的花红,一名倭寇便是五千两银子,这要丢多少银子呀!”
“这个……”
金大夫闻言也是捻须沉呤,半晌之后看了看一旁的老许,双眼之中精光一闪,问道,
“老许,你可有把握将人给擒下?”
老许想了想应道,
“小的早年游历东瀛对他们的剑术倒是有些了解,若是对方身手高明,生擒怕是有些难,但杀死又或是重伤却是能做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