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住在芦苇荡附近的一户人家,低矮的房檐,青瓦白墙,但墙已有细细的裂缝,有杂草从墙缝中探出脑袋,看起来很斑驳的样子。这个房子看起来有一定的年代了,这户人家一定也是镇上的老住户了。
我们跟着这个农民走到老屋前,他家的狗跑出来冲着我们叫,悠悠吓得躲在杨毅的背后。
“老黄,别叫了,这是客人,边上去。”农民拿起院坝边的长竹扫帚,把自家的狗赶到一边去,“老婆子,怎么还不出来,家里来客人了。”
“哟,来了这么多客啊,快坐快坐。”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女从屋子里出来,看见我们,赶紧搬出凳子让我们坐。
“你,你是”女人拿着凳子给悠悠的时候,突然脸上现出惊讶的神情,还夹杂着害怕。
“老婆子,你认错人了。他们是外乡人,来这里玩的,迷路了,你快点给他们倒杯水,赶紧做饭,待会儿我送他们到镇上。”老人提醒自己的妻子,不要乱说话。
妇女把凳子放下,又看了悠悠一眼,脸上的表情狐疑不定,但还是转身回房间了,她端着三个水杯给我们,杯子里的茶有些长霉了,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茶,我连忙告诉老人,我们喝白水就好了,不要茶叶。
妇女倒完水就离开了,说是到厨房去给我们准备吃的,男人陪着我们聊天。我趁着这个空档,和他聊起来了。
“老人家,您刚刚在芦苇荡看见我们怎么那么吃惊,能跟我们说说吗?”我试探性地问道。
“这,这,那个”老人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你放心,我们不是什么坏人。我们是搞音乐的,来这里采风,想了解一些这里的风土人情,找找创作的灵感。刚刚那片芦苇荡真好看,你们这里的年轻人一定很喜欢去那里玩吧?”我编造了一个身份,主动提起芦苇荡,希望能撬开老人的话。
“哦,是的。那片芦苇荡在我小的时候就存在了,年轻人都喜欢到那里去约会,我和我的老婆子也是在那里认识的,也有很多附近乡镇的人像你们这样来采风。不过,自从二十年前出了一件事情,本镇和周围的人就再不去那里了。唉,我今天看见你们从芦苇荡里面出来,还真的吓了一跳。”老人对我们说着,一会儿因为回忆和妻子的年轻的爱恋而露出微笑,一会儿又因为那件陈年旧事而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