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她已经很久没有握手术刀了,医术这条路不进则退。
突然“嘭”的一声响起。
苏子诺猛的从凳子上坐起来,随之大步走到窗前往楼下看去。花园里空无一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刚才那一声她绝对没有听错,是枪声。
枪声?苏子诺握着手术刀紧了紧,眼神低垂。
战序杨绑架了她,战序杨死了,关于这件事在整个龙堡仿佛也随着战序杨的死亡永远消散,无人提及。大家说的谈的都是苏子诺的婚礼,仿佛苏子诺的整个世界一片光亮,完美到没有阴影,但是……如果战勋爵都有心隐瞒掩盖的事,更说明了事件的严重性。
就像现在,除非有人来袭,没有人会在龙堡里动枪。但如果来袭,怎么会这么安静?
苏子诺快步下楼,走下乳白色的旋转楼梯,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让苏子诺顿住了。
“你是想打死我吗?”雷靳炎火气十足,满脸冰冷,看样子随时都要把秦羽肆掀翻。
反观秦羽肆仍是一脸冰冷,口气淡淡,“只是枪走火了,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放在古代,你就是一个秀才,你玩什么枪?”雷靳炎上前点着秦羽肆的脑袋。
秦羽肆一躲,眼底压着的都是阴翳。
“刚才要不是老子闪的快,那一枪能崩掉我半个耳朵!”雷靳炎继续拔高声调大吼道,“我要是娶不到媳妇,你嫁给我吗?”
就算这样说,对秦家人来说称的上侮辱,但是秦羽肆也没有翻脸。
苏子诺拧了下眉,只是枪走火了?
“走火的是你的枪,责任不全在我。”秦羽肆看了一眼苏子诺,适时说道。
“那是我不知道,你这种只会动嘴皮子比枪快的人,是头一次拿枪!”雷靳炎一脸嫌弃的不得了。
“看在我头一次拿枪的份上,雷上校要既往不咎?”秦羽肆神色冷淡。
雷靳炎也像是懒得计较了:“下次我会让你碰枪才怪。”
雷靳炎不动声色地给了他一个眼神,秦羽肆别过头。
“不然呢?你想还我一枪绝无可能。”秦羽肆慢悠悠的抬眸,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雷靳炎气的大声喘气,突然猛地抽出手枪。
“咔擦”手枪上膛,黑洞洞的枪口直对着秦羽肆的眉心,口气冰冷,“我倒要看看有没有这可能。”
苏子诺见状快步走上去,压住雷靳炎的手臂,“你闹够了没有?”
“秦先生,既然是你的过错,请道歉。”
秦羽肆挑眉,眼神慢慢落到雷靳炎的身上,“看在苏医生的份上,对不起。”
雷靳炎给他一记狠狠的目光,这才收回枪。
似乎一场不大不小的闹剧就这样落了幕,但是,苏子诺放下的手却紧了紧。
秦羽肆不是第一次用枪,秦羽铭告诉过他,他很崇拜秦羽肆,因为他12岁就可以打出十环。
“好了,你们别闹了。”苏子诺转过身:“再闹剥夺你们伴郎的资格。”
果然,秦羽肆跟雷靳炎立刻上前求饶,苏子诺再说了两句,准备上楼。
“老大,薄悠羽死了。”突然小李匆匆忙忙跑进来。
看到客厅里有苏子诺,他立马住嘴。
苏子诺猛然上前一步,重复道:“死了?”
“是,是啊。”小李犹豫片刻才开口道,雷靳炎第一反应就是要小李退下,但是苏子诺一把拉住了小李的手腕。
苏子诺面色沉了沉。
小李只好继续说道:“死的很蹊跷,据说死得很蹊跷,本来薄小姐在军部监禁区,可是她死的时候头就在军部统一发的脸盆里。一张脸面目全非,流黄脓肿,法医都吐了!”
“连法医都吐了?”雷靳炎叹了一口气。
法医可是什么样的尸体都见过,能恶心的吐,究竟是谁下这么狠的毒手。
小李点头:“不仅仅是溺毙啊,而且她死的时候血都被抽干净了,脸大如斗,但是全身就剩下干巴巴一层皮,你觉得得有多恶心?整个人缩水的像个的孩子,要不是测了骨龄,做过基因检测,甚至都认不出这个人是薄悠羽。
“而且……”小李顿了下,偷偷看了眼苏子诺。
雷靳炎怒斥道:“吞吞吐吐干什么,有什么话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