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四合,岳思瑾一直枯坐着等战勋爵回来,谁知直到凌晨三点也不见人。
她实在撑不过去,昏昏沉沉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才从佣人口中知道战勋爵前往西南边境执行任务了,心情顿时说不出的烦躁。
连个佣人知道的都比自己多。
其实岳思璟也知道自己是多虑,战勋爵对自己是无可挑剔的包容宠爱,岳思璟甚至找不出世界上对妻子更爱护的人,但是她就是有吐不出的浊气,想要借题发挥想要咆哮着发泄。
但是,她是高贵优雅的战少夫人,她不能做这样有失身份的事。
她随便地吃了几口饭,便驾车四处乱晃,经过了高大肃静的圣米仑。
圣米仑的存在,也勾起了岳思璟的思绪,苏子诺确实是消失了,五年前她离开圣米仑的时候狼狈不堪,她以为苏子诺离开以后,她用战少夫人的身份回到圣米伦足以轻易取代苏子诺的地位。
谁知道她还没有来得及实施自己的计划,梁雨晨这个丑八怪就回来了。
没错,梁雨晨回来了,她不仅回来,而且强势,凌厉,说一不二,像是一个被刻薄与严厉包裹的老修女!
而且她不知道从哪里开了窍,本身的医学水平称得上一日千里,虽然没有到达苏子诺的水平,但是赢得病患信任已经绰绰有余,另一方面,回归掌握圣米伦后立刻大刀阔斧地改革,对在圣米伦就职医生录取要求越发严格。
按理说她这样严厉,早该引起圣米伦人心浮动,但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圣米仑不仅仅更像是一台运作的严丝合缝的机器,而且网络上还大肆圈粉,直呼圣米仑是病患救赎最后的阵地。
五年时间,圣米伦的名声又涨了一大截,已经完全没有其他同类的医院足以匹敌。
梁雨晨现在就是一个加强版的工作狂,又是圣米仑的最大股东,她牢牢把握住了圣米仑,岳思璟从圣米仑经过都能受到梁雨晨毫不留情地讽刺挑衅,别说入职圣米仑。
想到这里,她就气的只锤方向盘。
“嘭”的一声,什么东西应声而碎。
岳思瑾抬起袖子,成色上好的玉镯子毫不留情从她手腕上掉下。她冷着脸瞥了眼,那镯子裂成了两半。
眼神随即落到空荡荡的手腕上,不觉被刺痛。光洁的皮肤中心有不小的一块扭曲不已,暗黄丑陋而且褶皱丛生。
“谁的车停在这里挡路,找人拖走。”车窗外忽然传来冷冰冰的一句话。
岳思瑾连忙放下袖子,生怕被人看见她手上的疤痕。她抬眼才发现说话的人是梁雨晨,
“原来是岳小姐。”梁雨晨抬手示意正在拨电话的护士停下,阴冷的眼神直接落到她手腕处,“你这个疤痕很配你,所以你的灼伤我不接。如果我接,也只把这个伤口再扩大,让你这辈子都记住这是苏子诺赏赐你的疤痕,这是你占据她的一切的代价。”
岳思瑾脸色陡然阴沉下去,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点点缩紧。眼神直视着梁雨晨,这女人为什么这么恶毒,几乎是当面诅咒。
人就是这么悲哀,梁雨晨成为了人人敬而远之,圣米仑学生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要抖一抖的灭绝师太,所以梁雨晨怎么尖酸刻薄,凶狠凌厉,大家都不会觉得讶异。
但是想到周围那么多人,她却不能失了战家少夫人的优雅:“只是顺路路过,梁医生想太多了。”
话语一落,她立刻发动车子离开。手腕上的灼伤疤痕似乎一路都在隐隐发痛,烧得她心头难受。
五年前,她的手腕上被磷粉灼伤出一个疤痕,那时候跟其他伤口比起来,它几乎不起眼,但是,其他的伤痕都很快的好了,这个疤痕却反复感染溃烂,到了最后形成了一个像是被野兽撕咬的伤疤。
这个伤疤,要祛除很难,所以梁雨晨满脸的伤痕都已经恢复的不仔细分辨,已经看不太出来,但是她的疤痕还像是一朵狰狞的花。
五年来,梁雨晨不止一次这样阴阳怪气的嘲讽她。不仅如此,对待战勋爵也是怒目而视。
偏偏在国外的两年,梁雨晨医者自医,回国以后医治烧伤的水平,竟是Z国数一数二,历来她经手的病人都恢复良好,而且还有好几个案例被编进了医科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