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路上的情形,又一次泪流满面。
温诤仰着小脸,安静的看着盛安宁哭,好一会儿才语气很坚定的问:“阿姨,是爸爸,是爸爸,对吗?”
盛安宁咽下眼泪,想点头时,温诤已经使劲挣脱她的手,朝着人群跑去,边跑边喊着爸爸。
像疯了一样,不见平时的安静。
“爸爸,爸爸……”
盛安宁赶紧追着过去,紧紧抱住温诤:“亮亮……”
温诤毕竟是个小孩子,哭喊着,挣扎着看着人群,知道爸爸就在人群里,声音一瞬间变得嘶哑:“爸爸,爸爸……阿姨,我要爸爸。”
最后,还是治丧会的人过来一起,帮着盛安宁把温诤带去了殡仪馆。
追悼会也一并举行。
而灵堂也早一天布置好,正中间的墙上挂着温长山的黑白照片,灵堂中间的棺椁中放着温长山的遗体。
进了灵堂的温诤,在看见爸爸躺在鲜花包围的木棺中时,突然安静下来,紧紧盯着像是沉睡的温长山。
两个小拳头紧紧捏着。
盛安宁一直抱着温诤,怕他突然跑了,也怕他会哭闹起来,却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安静,安静的一言不发。
温母被一对夫妻搀扶着,看年龄和相貌,应该是温长山的弟弟温长江和弟媳陈丽玲。
温母的精神也非常不好,因为太悲伤一滴眼泪都没有,要不是有老二两口子搀扶着,随时都可能晕过去。
追悼会结束,盛安宁和周时勋带着温诤去偏厅等着,遗体火化后会送到烈士陵园安葬。
在偏厅里,盛安宁能听见温母突然爆发的哭喊声,因为要推温长山去火化,她不能接受,哭喊着:“我的儿啊,你这是要剜了娘的心啊,你就这么走了,我和亮亮怎么活啊……”
无尽的悲伤蔓延过来,让盛安宁不由搂紧了温诤。
从烈士陵园回来,已经是下午,盛安宁知道温家现在顾不上温诤,又带温诤回家,去倒水给温诤洗脸洗手,又去给温诤弄饭吃。
周时勋还在治丧会那边帮忙,小温诤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目光空洞的看着茶几,有眼泪时不时滑落。
盛安宁在屋里煮饭,还时不时探头出来,看一眼温诤,见孩子这样,心里只有无力的难过。
周红云估计时间差不多,带着三个孩子回来。
安安进门看见温诤坐在沙发上,开心的眼睛弯成了小月牙,甜甜笑着,朝着温诤跑过去:“风筝哥哥,你在家啊,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温诤回头安静的看着安安,任由安安扑过去将他抱住。
周红云见小家伙身上衣服已经换掉,小脸蛋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很是心疼的过去拉开安安:“安安,我们不要闹哥哥,让哥哥安静一会儿好不好?”
安安这会儿也注意到温诤脸上的泪,咦了一声,满脸疑惑的看着温诤:“哥哥,你哭了吗?你为什么哭鼻子啊?是有人欺负你吗?给安安说啊,安安打他,安安会保护哥哥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