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肉皮儿嫩,碰一下都要青红半天的。长乐这一下带着怒气,力道极大,如意细白的手背上立刻就红肿了起来,火辣辣地疼痛。
“你干什么!”安泰公主大吃一惊,实在没想到长乐县主竟敢在自己跟前动手,顿时大怒,就要去解腕子上的鞭子,“当着我的面打人,你眼里可还有我吗!”
长乐县主性子与荣泰公主十分相似,嚣张,骄纵。一巴掌打完了,心里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竟是斜睨着如意,眼波流转间笑意嫣然,说出来的话却是叫人皱眉,“打人?五姨母说笑了,不过是看到有个虫子要爬到她手上,我这可是好心啊。”
“你!”安泰公主不善和人争辩,听长乐县主竟敢颠倒是非,只火冒三丈,气得身上都有些发抖,偏偏又反驳不得。
长乐县主见她吃瘪愈发得意,高高抬起下巴,居高临下看着垂眸看着伤处的如意,冷笑道:“不过是个二流侯府的庶女,得了外祖父的恩赐就觉得鸡犬升天了不成?竟敢在御花园里折柳摘花儿的,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果不其然上不得台面儿。我倒是要给你提个醒,别以为有了圣旨赐婚这辈子就有了指靠,我告诉你,且远着呢。越洹……呵呵,什么水命冲喜,金水相生,大吉大利的话,不过是蒙人的话而已啊。我倒是好奇了,下回他若是再重伤,你这……“
“县主说什么?”
如意突然抬起头。
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盯着长乐县主,目光冰冷成了一片,浑身上下仿佛有怒火在燃烧。
猛然间迸发出的怒意,使得长乐县主心中一跳,忍不住就要往后退上一步。
回过神来,怒气更盛,也愈发口不择言。
“我说,这回越洹捡了一条命回来,是他命不该绝。下回,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如意深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就在长乐县主惊疑的目光中,抬起了手……
皇帝将越洹带到了御书房,不出意外,问他是否愿意执掌禁军。
“朕早就后悔了,让你那么小就上了战场。这次受伤,虽然凶险的很,性命无碍,却也算是躲过了一劫。朕记得有人为你批命,说是二十五岁尚有一死劫,朕甚是担心哪。这回,便留在京中吧。”
越洹低头,似在思索。
皇帝也不急,等着他的回答。
还没等到越洹说话,一个小黄门就气喘吁吁地跑了来,对守在外头的内侍低声了几句,内侍不敢耽搁,连忙躬身进书房,“陛下,御花园里头,出事了!”
越洹倏然起身。
皇帝忙问:“何事?”
“长乐县主被郁德夫人打了,现下许贵妃要抓郁德夫人,安泰公主护着,正在对峙哪!”
越洹大步就往外走。
皇帝只觉得匪夷所思。诰命夫人在御花园殴打了县主?
贵妃命人抓诰命夫人?
这都哪儿跟哪儿的事儿呦!
真是不省心!
皇帝生怕越洹过去直接宰了自己的贵妃,也不及细问什么了,“快,摆驾御花园!”
御花园里,长乐县主状似疯狂,不顾宫人的劝解拉扯,拼命挣扎着要去扑打如意。许贵妃满面寒霜,只喝命身边的太监,“去抓了这眼中没有皇室的泼妇!本宫今日,定要她好看!”
几个内侍唯唯诺诺地上前。
安泰公主挡在如意身前,手里头鞭子舞得啪啪响,亦是厉声,“我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