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失笑,想了一下,还是跟着长宁一起出去了。
假山旁,胡良瑗的两个侍女趾高气扬的说着什么,越嘉等几个小女孩脸上都有愤愤之色,却又都碍于胡良瑗的身份极力隐忍着。
安泰等人赶到的时候,越嘉正鼓起勇气,轻声道:“实在是不认得良媛,并非我们有意冒犯。”
胡良瑗脸色一白,隔了半晌悠悠说道,“罢了,我一个小小的良媛,你们这些高门贵女不认识,也是常青。”
声音缥缈,更显得娇弱无力。
“真是胆大包天!”胡良瑗身边的侍女上前一步,厉声喝道,“敢对良媛娘娘如此无力,该打!”
越嘉和几个小姑娘也都气了。良媛,也不过是太子的妾室而已,位份在良娣之下。放眼整个太子府,还有三位良媛呢,今天是太子妃寿辰第一天,所来的贺客都是宗室勋贵家眷,别的良娣良媛也没见这么嚣张呀。
“良媛娘娘?真是好大的口气。”越嘉正要说话,肩头被人按了一下,耳边就响起了个带着冷笑的声音。
越嘉回头一看,吓了一跳。
“殿下?”越嘉身后,正站着匆匆赶来的安泰公主。越嘉连忙屈膝行礼,“见过五殿下。”
她身边几个女孩儿里有进宫见过安泰公主,就是没见过,听到这句五殿下,也就知道了,都慌忙行礼下去。
安泰公主笑眯眯地摆摆手,“平身平身,今日你们都是来给太子妃嫂嫂贺寿的,我欢喜还来不及,行什么礼呢?”
这话说得实在不大客气,直指胡良瑗。
胡良瑗面色一变,“殿下这是在说我吗?”
“是啊。”安泰公主点头,“嫂嫂的好日子,你在这里作什么妖呢?”
她绕着胡良瑗走了一圈,上上下下毫不避讳地打量着胡良瑗,一边看,一边嘴里还啧啧有声,“身条脸蛋倒是不错,就是脑子有点糊涂,不大好使。”
“殿下何苦辱我?”胡良瑗白嫩的手指头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服,脸比衣服还要苍白几分,似乎因安泰公主的话大受打击,声音都发颤了,“我知道我出身卑微,不入你们这些人的眼。可是这在太子殿下眼里,终究算不了什么。殿下却又何苦来辱我呢?”
她用力喘息了几句,眼睛忽然亮了亮,“我知道了,这是太子妃娘娘的意思,是不是?”
“她恼太子殿下过于宠爱于我,才叫殿下过来出气的,对么?”
说着,便落下泪来。
安泰公主睁大了眼睛,简直不能明白这位胡良媛的逻辑。“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跟嫂嫂有什么关系?”
说句不大好听的,太子妃恐怕连这位良媛都没放在眼里过。一个出身寒门,只仗着几分姿色得宠的女人罢了,等过几年人老珠黄了,还能怎么样?
胡良媛转过了脸去,露出半边雪白的脸颊,有清泪顺着面颊流下,饶是女子,见了这般美人哀伤的样子,也难免要心生怜惜。
不过安泰公主显然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辈,嗤笑了一声,“烟视媚行。”
这园子里可不止有各家的女眷,还有不少少年子弟呢。胡良媛先是拦着小姑娘们不许离开,又做出这样的姿态,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