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妹站起身子走到半自助服务前台,手中拿出手机打到医院。牛姐推门进入,与蛇妹彼此打了个招呼。
“你看到你自己把你打晕,然后隐约看到你自己伏在你的脖子上咬上一口……”一坐下就开腔质问玄武的牛姐眨着那双单眼皮的凤眼看着坐斜对面的玄武。阿鬼瞪着对面的牛姐。牛姐瞄了阿鬼一眼后又看着玄武,然后开始展露出笑容。
牛姐笑道:“玄s
!瓦靠!我服了你!我竟然相信你写的每一句话!哈哈哈……”
蛇妹走回来说:“明早九点到二楼三号房看光片。我跟你一块去。”
牛姐不知所以:“怎了?出啥事了?”
蛇妹:“玄s
脖子的伤疤刚才在使劲跟我较劲时,我看到整块的伤口像个大水泡肿起来。之后才慢慢消退回原状。”
牛姐边笑边说:“谁说染色体的dn载体在死去多时的尸体上是死物,它们像有生命在自行毁尸灭迹消失于无形。不是我说的,是方苍在显微镜下看到的实况。差点把她吓呆在显微镜前。然后她看到尸体快速地萎缩到剩下三分一的体形。那是什么东西附在那具可能早已死掉的上,使它成为杀人的死物呢?我们人类一般是用灵魂这词汇来代表这个无形物。”
牛鬼蛇三人看着玄武。有人挠头有人喝水有人管它不准吸烟。玄武咬着吸管吸着那杯早已被吸干的摩卡杯底那些还没溶掉的冰块。
“没事的话,我去一趟烈士园!”站起来的玄武说毕就走。没有回头地接着说:“蛇妹明早八点在这里吃早餐,然后一起去覆诊。”
玄武听到身后蛇妹的回应:“好的!明天见。”
阿鬼追上来的脚步声,回头瞄了阿鬼一眼。两人走向地库停车场时,收到牛姐传来明天下午三点半下午茶时段与总陀开茶会的讯息。
一路往西的车厢内,播放着辛姐生前喜欢的古典音乐。时速刚好超过高速道的上限,阿鬼玩着手游。
玄武开腔问:“你迷恋卫姬蛇妹多久了?”
手机搁到大腿上,看了开车的一眼:“一两年吧!”
“你俩很匹配!郎才女貌,都是斯文人的感觉!她也是吃素的吧!?”
“也不尽是!不过比起辛姐和牛姐,现在还有一个叫玄武的,就差得远了。适量的家禽是补充体力和长肉的东西当然也会吃。你那位姓张的主筆简直是无血不欢无肉不就索性不吃的人马呢!她跟牛姐有得比!”
玄武摇头说:“小张的变化都怪我了。她本来不是这样血腥暴戾的。欸!”
“我可没说无肉不欢不是好事呢!人各有志,各有所好嘛!蛇妹从来没有喜欢过我,遑论说爱了。我在一厢情愿而已!”
“那到底你有没有把心里话跟她表白呢?”
“没有!同事之间怎能有男女私情呢?被上头知道炒友是必然的。所以到死都不能说的!男人嘛,赚钱养活父母是首要的事,爱情只好听天由命吧!这是一门奢侈的事,既没有实质的回报也没有百分百可以肯定的事。谁够胆说爱可以进行到底的呢?”
“嗯!我认同你的说法!男人先把事情做好做到位,往后就一切随缘可以了,无谓追求一些遥不可及的东西。”
阿鬼像想起什么:“唷!那个小张的女主笔,不断的提起有关你的近况和你是如何把她一手提携成为出色的头条作者。她每次提起你的时候,双眼都放光似的亢奋起来。她也像我一样,迷恋和单恋着一个不能开口表白的人呢!呵呵呵。”
两个男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笑得有点天真地向着黑暗的高速道上骋驰。两个男人脑海里都在骋驰来往于男女关系在职位上的利弊得失。一个在想着蛇妹一个是在想着死去的辛浒。耳机持续传来方苍对解剖辛浒二级警督的口述录音。
跟随着阿鬼的尾巴,手电照着一排又一排的衣冠冢,微风在这接近凌晨时份吹拂着两条中大型身材的汉子,剪了板寸头的玄武看到走在前面那把长发在风中飘扬的欧阳灵。这一片在夜里感觉是无限远的偌大墓园,烈士们最后的栖息地。
手电停留在一幅束着马尾的军装半身照上,照片下面的石碑用红油漆在雕工精细的辛浒字样上涂上鲜明的色彩。跟其他墓碑上的字体有别,狂草字体是色噩为他旗下一名猛将衷心祝福的另类告别形式。
阿鬼看到玄武脱下耳机,拿出接刀在自己手腕处割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血溅在石碑上和骨灰龛的顶端处。玄武双膝跪下,手帕紧缠在手腕上。两人无言地跪在墓前一动不动的。
阴冷的一道微风轻拂在玄武的背上,他依然闭着眼,心里想着生前辛姐的一切举止谈吐和风范。她的笑容她的严谨和大大咧咧的性格。好一条汉子的脾性。嗅觉上感到些微的臊腥味伴随着风的到来。心里暗叫着辛浒的名字。玄武也为马家神说了好话,他在开火前已不是他的本人这想法贯穿在大脑的思维里,传递无形的讯息到远方辛姐那里,希望她能接收到。
微风不断地窜进耳朵里,灌进脑核内,传来妙令来自遥远的耳语。
妙令:“武哥,就在辛姐被杀的后的第七天,你已尽得她生前的异能!她去过医院看你!我在那瞬间才恍然大悟,你缺一突破进入次元的元素,就如郝骨齐所说,一个没有躯体缚束的灵魂。辛浒……为了你,进入你的脑核,与你共同报这血海深仇!她将得不到轮回……她会永不超生地在无限的穹苍下,灰飞烟灭!但是……她会成为部份的你,与你一起走到你的末日!玄武,你下辈子将会是一個……还是天机不可泄!”
嗅觉闻到辛妹的气息,呵气如兰,玄武感受到浑身上下像被一道暖流侵进四肢和躯体到脸颊,最后像酒精冲上脑一样。
在这一刻,玄武看到辛妹就跟他一样,跪在他面前,辛浒就像她对他说十五岁那年的辛浒,漂亮精致的一个少女跪在玄武面前。少女浅笑着就飘进玄武的躯壳里。
这时的玄武,泪水忍不住流下。鬼头不知出啥事,但不敢轻举妄动,跪在玄s
身旁朝着辛姐的墓一动不动的。
玄武跟妙令心里忖度:“那……我怎对得起她?”
妙令:“千万别把辛姐的死扯到自己身上,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你刚才在车厢里跟同袍兄弟聊天时,你也无忘听女法医解剖她的报告。dn会自动吃掉自己的怪事,跟你完全沾不上的。尽快释怀,跟辛浒……你的辛妹妹携手为她,也为无辜死去的过百名死者报仇吧!妙令已为辛姐念下恶毒的咒,不是超渡也算是超渡……她不会留在这里跟你共进退,而可能是超越……这个释妙令也不知道的了,呵呵呵。玄武,你对她的爱,对她来说,比她付出给你的爱,你自己看着办!这是我曾经身为女性的主观看法,与辛浒无关。饭堂大妈给你的名片别丢掉,是你的保命符!”
鬼头看到玄s
从衬衣口袋拿出在这刻玄武眼中的名片上,像火灼满符咒的镀金卡。放回接近心脏前的口袋里。
玄s
身体有点摇晃,是过累还是什么缠身就不得而知,阿鬼把灵魂出窍的玄武喊回到现实。睁开眼已见到天边一抹鱼肚白,天亮前的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