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卿没再出声,静静地站在院子里不在状态的发散着思绪,见此,姜知渺只以为他是高兴过头,就将他撂在一旁,和温母说起了话。
温母早就激动的不行,一肚子话憋得她满面通红,如今见姜知渺得了空,总算是舒了口气,三步并两步的上前拉住她的手,一脸激动的望着她。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办了这事温姨都不知道,这你对我们温家有恩啊。”温母抹了抹泪,喜极而泣。
温父在一旁搀着她,也是用一副看恩人的眼神望着姜知渺,一时间,姜知渺被他们感激的眼神看的招架不住。
身契的事在姜知渺看来是小事,但在温家人的眼中却是天大的事,如今吃喝不愁,最令人担忧的便是脱籍的事。
温父从前也是官场上的一员,自然是知道脱籍的难度,毫不夸张的说,以他们如今的身份来说,可以称得上是难于上青天,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事,除非是有什么大变故。
要是温家还是从前的温家,亦或是权势加身,脱籍也就是一句话的事罢了,温父心里清楚,温母也清楚,温家人心里都清楚。
这世上能做到以诚相待,无畏付出的人可不多,得了这么一个亦亲亦友,又倾囊相待的亲人,实在是他们温家之幸。
温父温母泪眼婆娑的望着姜知渺,就连一旁站着的温老的心里也泛起了许多波澜,他沉沉的看了姜知渺一眼,眼睫半垂,叹了口气道“好孩子,温家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你的恩情了。”
还没等他继续往下说,姜知渺就开口截断“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还不还的?这世上所有的事都是相互的,你们待我好,我自然也是一样,可别再说这些见外的话了。”
“再说了,不是都认了我当干孙女了吗?左右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孝敬您的,这身契,就当是我这做孙女的送给你的一份贺礼。”
听着她的调侃,温老方才还沉重的心顿时就松懈了许多,笑着打哈哈道“行行行,知道你是个有孝心的,这贺礼,老头子我且收下了。”
话说一半,他又转着弯道“礼我是收下了,但也该回点什么。”温老食指划着下颚若有所思,半响后,嘴角勾着弧度上扬道“就让竹卿这小子给你做工吧。”
“左右离科举的日子还早,他闲着也是闲着,什么脏的累的你就尽管使唤就行,我老了,到底是有些不中用了,他皮糙肉厚,什么都干的了的。”
还没等姜知渺回绝,温老就自顾自的说了一句“就这么说定了,除了科举的时候,就让他在你这当个长工吧,如此,老头子我心里头的歉意也能消些。”
姜知渺没法,只能无奈的应了下来。
温老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打算,左右也不是什么坏事,就是他不说,她也是要叫温竹卿到家里来做工的。
且从前他举人的名头在抄家之时就被撸了下来,现下空有举人之能,却无举人之名。
虽说如今要从童生开始考起,想来他应该也没什么压力,做起来得心应手,做工,就当作是生活中的调味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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