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低垂着眼,语气沉闷:“是我家对不住你,刚刚是我爹发了癔症,说的话都做不得数的,还请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我这个做儿子的在这给你赔个不是,实在是对不住了。”
看他一张脸都要低的埋进土里了,姜知渺也没说什么,点头道:“既然知道他发了癔症,那平日里就应该多加看管,癔症虽不是什么致死的病,但一不小心也是要掏空家底的。”
听着她的告诫,汉子连连点头,强行忽略了耳边中气十足的咒骂声,连拖带拽地拉着葛三回了家。
人都散了,温竹卿便推着板车,紧跟姜知渺其后,慢悠悠地朝着镇子赶去。
连日忙活下来,如今温竹卿的身子已然比刚流放时强健多了,到镇上时,除了额角的细汗外,倒是看不出什么累的。
先前那对老夫妻的馄饨摊的生意确实不错,姜知渺原想带明淮他们去尝尝鲜,哪知人太多了,愣是没坐上位,最后只好买了几个包子先垫了垫肚子。
虽说包子不如馄饨那般小巧精致,但也绝对称得上物超所值,几人垫了肚子后,将板车寄存在包子铺那,旋即就大手牵着小手在街上闲逛了起来。
三小只到底是年纪还小,饶是心情不佳但还是对集上的一切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他们走在路上,眼睛滴溜溜地四处打量着,同时紧紧地拉着大人的手,一刻也不愿松开。
镇上也确实没什么好玩的,大致逛着玩了一遍,又添置了些家用的东西后,几人便想着打道回家,哪知,竟看到了个大八卦。
她那油尖嘴滑的四叔,姜家老两口心尖上的小儿子竟然也和葛三一样欠了赌坊一大笔银子,实在是让她开了眼了。
家里都被抢了,快要穷的叮当响了,都这般光景了,竟然还想着要去赌坊赌钱,实在是狗改不了吃屎,着实让姜知渺无语。
原本他们都要回家了,哪知正好见着了姜行索被赌坊的人拦着要债,想也没想的,她立马就换了条路走,生怕被他给缠上。
被这种没脸没皮的人给缠上是最为要命的,这种人记吃不记打,成天就惦记着别人碗里的吃食,要是被他给缠上了,是又气又烦人,眼下她是见着四房的人就烦,恨不得没交集才好呢。
几人在镇上也没多留,瞧着时候差不多了,便赶着回去吃午饭。
昨个儿发生了那么大的一件事,眼下村子里议论纷纷,全是谴责李三娘家的,光回家这会子功夫,姜知渺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实在是有些无奈。
不过她也是听到些有用的消息的,说是周明在林子里死的极惨无比,浑身上下被咬的没一块好肉,就连个全尸都没给留下,还是几个胆子大的去给抬下来的,也是个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