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热情不高,姜知渺想了想,利诱道:“别啊,这可是钱啊,十两银子都够咱家好几天的工钱了,高兴些嘛,你放心,这些银子,咱们一人一半,这样一来,两家的屋子就算是白得的了,这么大的喜事,还不值得高兴吗?”
温竹卿高兴,也不高兴,高兴是能帮上忙,不高兴是这股尿骚味实在是难闻的很,饶是他再小心,还是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些,虽然隔着布条,但心里还是难受的紧。
瞅着这身被染得青黄不接的衣衫,温竹卿偏了偏头,心想,往后这眼睛只怕是不能要了,它不干净了。
好在这钱没有被藏至深处,搜了会,便搜到了最后的十两银子,温竹卿直起腰,将银子扔在一旁,站起身,深深的吸了口气,总算是又活了过来。
见姜知渺凑到自个儿跟前,他的眼睛,才算是经过了洗涤,干净了,他闭了闭眼,屏除了脑海中的污秽画面。
静修了一会,他这才开口说道:“平分就不必了吧,说到底,我也就是个帮手罢了,还是个没帮上什么忙的帮手,这钱,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
一听这话,姜知渺连连摇头,反驳道:“不不不,千万不要低估了你自己,你的用处,可大着呢,要不是你,我才搞不定这十两银子,说到底,这回,你功不可没。”说着,她收着力道,拍了拍他的肩。
看他一脸菜色,姜知渺也不强求,将地上的银子使劲的踩在土里磨蹭了好一阵,再用包袱上的布擦拭干净后,她这才上手将它塞进了腰间的荷包里。
脏的不是钱,脏的是人,这天底下万万没有钱摆在面前不收的道理,至少,姜知渺收的心安理得。
至于周明,林子深处砍柴的人不多,但不代表就不会有人来,时间久了,自然就有人发现他了,一个死人出现在林子里,一定会引起骚乱,保不准要报官。
姜知渺想,既然已经下手,那就将事做的没有后顾之忧,免得以后烦人,于是,她便和温竹卿把坑给填了,又将包袱挎在周明身上,最后又佯装有大型猛兽出没的痕迹,这才心满意足的下了山。
事情处理完,已是黄昏,不知不觉,二人在林子里待了半响,出来时,炊烟袅袅,一股浓郁的饭香直逼鼻腔,想着徐有容还晕着,二人加快脚步,急匆匆的往家赶去。
徐有容先他们一步便醒了,发泄后,气倒是顺了些,心里还是后怕,见姜知渺不在,顿时心又慌了,当即就想下地寻找,谁知又被按了回去。
几个孩子在温老那玩的好好的,还是姜明砚说,他们才知道家里出了事了,于是告辞温老后,便马不停蹄地往家赶去。
一进门,就见着徐有容双眼紧闭,面色苍白的模样,想着从前见过的人全都没有回来,当即他们就傻了,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最终,还是温母给劝好的,一直到姜知渺回来,孩子们的脸上这才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