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照你这么说,那羊绒衣裤的作坊岂不是发财了!恐怕要日进斗金了吧?”
“那是当然了!”小伙计扫了一眼大堂,见食客们都在吃饭,几个同伴也在依靠着柱子偷懒,他就放心的多闲话儿几句。
“您不知道,这羊绒衣裤的作坊就在我们县城外南边的邰家村。这邰家可是太厉害了,他家老爷子是退伍老兵出身,那是捉得了江洋大盗,也杀得了狼群,谁提起都竖大拇指啊!
“听说这羊绒衣裤,是邰家儿媳偶尔琢磨出来的。正好我们这里离得草原近,羊绒很便宜,这羊绒衣裤作坊也就支起来了。”
周先生等人听到点头,随从还要多问几句的时候,不想不远处的酒桌儿上,一个小商贩模样的男子突然拍了桌子嚷着。
“我是不管旁人,以后邰家就是我朱老三的恩人了!我那老娘本来没钱买药,都要准备后事了。哪里想到,各家都开始建羊绒衣裤作坊,我家存下那些羊绒就成香饽饽了!
“呜呜,当初李大柱那个混蛋,用一堆不值钱的羊绒骗走了我那么多好东西,如今有他后悔的!呜呜,我居然也有发家的一天!”
同桌之人赶紧劝他,生怕耽误了旁人吃饭。
“好了,朱大哥,你赶紧坐下,我们都知道你之前受苦了。”
“是啊,是啊,如今日子好过了。你卖了银子,赶紧给婶子治病,可不要乱花了。剩下银钱买房子置地,这家业就算攒下来了。”
那小商贩也听劝,擦了眼泪,频频点头,“我听你们的,以后好好过日子!不过,我还是觉得邰家老爷子是我的恩人,等过年时候,我一定宰杀一头猪送去邰家村!”
“哈哈,好啊,这是好事!”他的一个朋友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支持。
“到时候喊我一个,我也去凑个热闹。早就听说邰老爷子为人仗义又豪爽,咱们也去和老爷子喝个酒!”
“对,带上我一个!”
“还有我!”
周先生听得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问小伙计。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羊绒衣裤的生意是邰家的独门生意吗?怎么城里这么多人在做!”
小伙计赶紧应道,“先生听我说,这事也是最近才发生的。邰家有个小孙子很有读书天分,前些日子刚中了秀才。人人都说这秀才公子,怕是马上就变成举人老爷了!
“但也有人嫉妒,说邰家有羊绒衣裤作坊,就是商贾,邰公子满身的铜臭味。邰老爷子许是知道了,不忍心孙儿被人嘲笑,他就寻了城里十几家商铺掌柜,以一百两的贱价把羊绒衣裤的织法卖掉了。
“所以,城里人人都在琢磨新织法呢,这羊绒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让一些原本手里囤积了羊绒的人立刻起死回生了!”
小伙计说完,还咋着嘴巴摇头,跟着夸赞,“邰家老爷子是真疼孩子,也是真的仗义,这就相当于白送了。
“我还听说,邰老爷子盼着我们邰安县以羊绒衣裤扬名大魏,人人都赚钱,人人都过好日子呢!这谁能不高兴啊,就是县令大人都要请太老爷子喝酒!”
他是说的高兴了,却没想周先生的脸色黑的像锅底了。
随从见此,赶紧开口撵这个没眼色的小伙计,“好了,好了,不用说了。赶紧把你们酒楼的拿手菜上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