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登门,就是有威逼邰家就范的意思。就算不能窥破羊绒制品为何如此暴利的秘密,起码也能沾沾好处。
没想到,闵管事居然赶来为邰家撑腰。
他们今日想占便宜是不可能了,但一无所获又实在不甘心。一时间,所有人都脸色不算太好。
闵管事这才转向邰老爷子,说道,“大叔,家里还有羊绒垫子吗,之前我们主家夫人得了两对儿,喜爱的不成。如今家里要走礼,我们主家夫人吩咐我过来看看,能不能匀出来两对儿。当然价格还是照旧,一对儿三两银子。”
其余几人一听这话,立刻都是亮了眼睛。
邰老爷子装作为难的模样,想了想就道,“家里的存货原本都订给南边的客商了,既然你开口,我就先匀给你两对儿。大不了晚上让女工们熬夜赶一赶,再把缺口补上。”
说着话,他对着门外摆摆手,杨丽华就去了后院没一会儿取回两对莲花坐垫儿。
相比于第一批送往南边的成品,如今的莲花坐垫改进了很多。
羊绒线染色分的更细致了,织出来的莲花花瓣层次更多,颜色更逼真美丽,远远看着都容易错认作是真的莲花。
几个商贾都是惊讶,起身围拢看的仔细,甚至伸手轻轻摸了摸,心里偷偷估量。羊绒用量多少,染色需要多少钱,加一起多少成本。
而羊绒容易采买,染色也不难,唯独就是编织的手法新奇,不同颜色的羊绒线,到底是如何编制成一副荷花图,又找不到任何接头儿的呢!
只要琢磨出了法子,恐怕羊绒制品的财路,他们想分一份儿就是轻而易举一事了。
“老爷子,我们家老母亲最喜礼佛,这垫子放在佛堂简直太合适了。不知能不能也匀给我一对儿?我愿意出五两……”姓岳的男子第一个开了口,甚至直接加价,“不,十两银子!我出十两银子买一对儿。”
其余几人生怕被落下,也是争先恐后的嚷起来。
“还有我,老爷子,我娘也信佛!请老爷子念我一片孝心,匀我一对儿这个垫子吧。”
“我也要一对,我也给十两银子!”
邰老爷子皱眉,一直摇头。
最后还是闵管事开口帮忙解围,“大叔,我们主家走礼还要半月。不如我今日不拿垫子,先匀给这几位兄弟吧。毕竟孝心可嘉,谁都要体谅一些。您也辛苦村里的嫂子们,多赶一赶工,这多出的银子权当给嫂子们做谢礼了!”
老爷子这才“勉为其难”的应了下来。送上门的肥羊,白宰谁不宰!
很快,四对儿垫子被取了过来,分了下去。
姓岳的四个人都是高兴,急着回去寻人琢磨羊绒垫子的织法,所以,一人奉上十两银子就急匆匆告辞了。
邰继祖关了大门,邰老爷子冷哼一声说道,“真是哪里有肉腥儿,哪里就有豺狼!昨日我做主定了买卖,今日就引来这一帮人登门!”
闵管事劝道,“大叔也别多想,世上赚钱的买卖哪有不被人眼红的。这一日,早晚都要来。只不过继业不在家,你们应付起来吃力一些。
若是家里暂时不需要再寻买主,不如闭门谢客避避风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