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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兀极冷笑一声,“汉人?异族?哪里能够信得?
汉人不是喜欢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么?正好,本王也是这般认为。
傅徵此人,本王可不会完相信。
……
当然,若是西山不能连通燕北内外,那她傅徵此番行事便毫无意义。否则,绕个大圈子,只是为拖延时间,缓平陶之围么?
她若是要耍花样,这就存在两种可能。
一则,西山路径连同他处,周朝军队可能在山中设伏。
二则,傅徵所言为真,周朝军队既可能于途中袭击,又可能在出口处埋伏。
……”
“那,主子的意思是……?”
“依方才图泰的做法,化整为零,分批行进,可是可以,却非万之策。
对于前者,确可如此,而若是后者,那就危险之极。
对后者,本王若是守方,便会兵分两路。
一路只在西山中段设伏,暂且不动,放任对方兵马通行,待到后军一过,切断后路。
另一路,守在木头沟出口,以逸待劳,静候对方出现。
前后包抄,形成合围之势。
……”
“这,……,主子不是应了图泰将军?”
赤兀极眉目阴鸷,眼中冷芒闪过。
“傅徵有句话说的不错。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这福祸之道,单看怎么用罢了。
我军前锋中了埋伏又如何?军覆没又如何?
这不是还有大军?还有主力未动?
……”
“主子,这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之后,犹有猎人。汉人的东西,仔细琢磨琢磨,有些还是颇有意思的。
这一回,傅徵若是没耍什么花样,那自是一切都好。
可她若是……,呵,那我军便将计就计。
……
木托,本王欲置大军于西山脚下,你掩在军中,盯着傅徵。
若有异动,若是遇上伏击,你探明交战走势之后,回转来报,我北胡大军随后压上。
周朝若是使计用诈,那不过会以为我赤兀极只有一路兵马,却不知虚虚实实,本王还备有后路。
待得他们自认为事成,志得意满,趁其放松警惕之际,我军再攻其不备。
……”
“主子欲以图泰将军为饵?还请主子明示。”
“周朝此时设局引我北胡出兵,只怕是为分兵围剿,消耗我军兵力。这便说明,平陶,他们快守不住了。
若是图泰山中遇袭,便是说明周朝军队只在山中设伏。那无论西山出口通向何处,依图泰应变之能,可保部分兵力,退回大营。
而你,便迅速来报。
我军可反其道而行之,即刻增兵,猛攻平陶,按原计划取燕北。
……
可若是过了西山,在木头沟出口处,再遇上周朝军队,呵,那作战方式可就要如傅徵讲得那般,好生变一变了。
汉人亲自领了我军深入燕北境内,本王怎么可以不领情呢?
西山脚下的军队随时待命。你走了一遭,见着了周朝兵马,明了到交战走势,便立即返回带路。
汉人第一场占优,却是料不到我大军稍后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