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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几息,“殿下,这第四点,既然,汉、胡大战在所难免;既然,赤兀极磨刀霍霍,已然做足南侵准备;既然,燕北防线即将失效;既然,各方势力只是暂且按捺不动;那么,不妨,由我们大周主动出击,由我方来决定战争开始的时间。
打乱北胡的节奏,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次打残敌人。”
“这……,你,你,你,……”周谦心下一跳,深吸了口气,“你不是说,大周战力疲软,大周以守代攻,胡人兵强马壮,胡人悍不畏死?
双方军力有差距,凭借高城厚墙,尚可抵御,而你如今,却是说要主动出击?”
“殿下,主动出击,并不是非得要领兵进攻,诱敌深入,也不是不能。”
“嗯?什么意思?”
“殿下,某以为,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予之,敌必取之。以利动之,以卒待之。”
“那,该如何形之,如何予之?待其从之,待其取之,那又当如何?”
“殿下,此事,我还在斟酌。
这只是,我看过燕州地形,看过燕北地势,有的一个粗浅想法。如今见到殿下,更是明了几分。”
“喔?”周谦双眼微眯,似是明白了些什么。
……
数息之后,周谦果断开口,“谦手上,有这燕北地界上,所有愿意效忠于谦的将领官员的花名册。如今,托付给小姐,以供小姐参考。”
“殿下!”程知悚然而惊,霍然抬首,“万万不可!这不妥当。”
“呵,”周谦嘴角含笑,“小姐胸有成竹,谦今夜只见得小姐从容自若的姿态,没曾想小姐也会吃惊诧异。”
“……”这人其实有毛病吧。
“小姐不必多虑。若是眼下不接,那,谦稍后派人送至胡将军府上,就视作是小姐接了。”
“……”这也可以?靠谱点好么?毕竟是效忠跟随你的人呢。
程知嘴角一抽,心下长叹,真是麻烦。
“多谢殿下信任!殿下何等信重,某必不负殿下!”
“有小姐此句,足矣。谦等小姐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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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那厢,晏府。
“……父亲,事情便是这般。
女儿…建议,父亲以为如何?”
晏五抚须的手一顿,眼中冷芒一闪,面色倒是寻常。
双眼微眯,盯着眼前这个女儿,开口道,“蓁儿,你是说,燕北布防图被盗?”
“正是,据那内鬼招供,已是将燕北防御信息传递出去,并意图将罪名扣在父亲您的头上,拉我们晏家下水。”
“喔?莫须有之事,无需在意。为父行得正,坐得端,不惧小人构陷。
这些年,处在这个位子,想对付为父的人,多了去了。然则,真正要动我晏某人,还得掂量掂量分量。”
“可是,父亲,眼下这个时候,栽赃对付晏家,恐怕不是贼人首要之务。
那内鬼潜伏日久,若非此番被抓,也不至提及父亲。
女儿以为,当前关键,乃是军机泄密。
燕北布防为北胡所得,那燕地危矣。父亲要早做打算。
不过,好在燕北布防图终究是死物,燕北防御的精髓,在于燕北防线。而燕北防线的关键,在于傅家。”
“这是傅徵告诉你的?”
“……是。”
“她为何会告诉你?”
“她……”晏文蓁陷入回忆,只生出一句感叹“傅徵,她,当真是国士之才……”
“……”晏五眉头皱起,“蓁儿?”
“呃,咳,”轻咳一声,拉回思绪。
“父亲,傅徵乃是傅氏女。
她爹,傅城将军,一生抗击北胡,保境安民,她自是继承父志。
无论大周内斗如何,无论帝位之争结果,那都是我汉家之事。而如今,可是异族作乱,虎视眈眈。
父亲,傅徵其人,才略非凡,智计无双。这回内鬼之事,便是她亲自察觉,亲自设局抓住。
女儿实不愿与她为敌,亦不愿她视我们晏家为敌。
女儿曾与她详谈过,有关傅将军,有关傅家,有关傅徵她本人,我们晏家非但绝无恶意,还曾从中周旋。”
“她信了?”
“她…信。”
“……”傅徵她信不信,压根不是问题。可你,你居然会信她信?……,呵,这真不像是我的种。
“那大皇子,人在燕州城,也是你从傅徵那儿得知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