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高手?”晏正巍沉吟片刻,开口问道,“方才斗所言,玉儿,你怎么看?你也是见过她的。”
“大人,傅徵那一日入府,我确实仔细观察过了,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的呼吸、步伐,都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普通人能一招毙命?普通人一挥手,杀手就能都死光了?”晏正巍唇角翘起,嘲弄不已。
“我那日随口一言,说她将门之后身手不凡,说军中壮汉竟不是她一击之敌,哪知竟是一语成畿。
本以为她心思深沉,冷静果决,只是趁人不备,才能如此干脆利落地解决那劫牢头目。现在想来,竟是傅城养了一个绝世高手的女儿啊。”
“大人,这有两种可能。第一,傅徵修习的功法诡异,可以隐匿气息,外表状若寻常;第二,那便是,此人武功已臻化境,达到传说中返璞归真的境界。”
“什么?她一个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平常吟诗弄琴,才名在外,她去哪里修习你说的诡异功法?她又怎么能已臻化境?”
“所以,大人,我偏向第一种,毕竟年纪摆在那里。返璞归真,趋近寻常,这没有深厚雄浑的内息,哪里能够做得到?
至于功法,或许是傅家小姐有什么奇遇?听说,傅城年轻时交游广阔,三教九流都有来往。”
“唔,你觉得,傅徵武功,比起傅城父子如何?比起你又如何?”
“这,傅城父子是武将,走的是外家一路。而傅徵,明显是修习了内家功法,二者没得比。论单打独斗,她的父兄不是对手。
至于我,按斗的说法,傅徵几息之间就杀了数人,场中再无人站立,而那些杀手,与斗四人在伯仲之间,略胜过他们。这,这着实不好说,恐怕得要交过手才能知道。
只是,这个人,恐怕会相当难缠。”
“那依傅徵的武功,晏府能够拦得住她?”
“若她只是想出府,那…恐怕不能。”
“那她能来去自如,护卫发现不了?”
“若她当真深谙隐匿之术,那…恐怕是的。”
晏正巍闻言,冷笑一声,“那傅徵和胡荣,应该早就见过面了。”
“那胡荣还给大人送信,要求见她?”
“哼,这么巧,胡荣刚送过信,杀手就等在路上?我从不信巧合。”
“可,可是,傅徵若是可以出入自如,若是已经见过胡荣,那她为何还要留在府中?
而且,以她的武功,当日大人派人追绞劫囚贼子,她完可以身而退,何必,何必来晏府屈身,嗯,做下人?
还有今日,若是截杀一事与她有关,她弄这么一出是图的什么?难不成只是为了显露她身怀绝技?”
“傅徵今次救了蓁儿?”
“是的。”
“蓁儿心思单纯,不是她的对手。”
“大人的意思是说,难不成她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只是为了获得大小姐的信任?”
“当然不是。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傅徵隐忍不发,所图必定不小。
只是,人呐,一生所求,归根到底无非名利权势四字,只是有大有小罢了。放眼天下,还有比未来帝王更值得图谋的么?不管傅徵她要做什么,要怎么做,终归是要冲着三皇子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