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儿,你是个好孩子。既然这是你想要走的路,为父自是成。此去子虚,你便跟在福安公主身侧,好生学艺。”
顿了顿,程靖还是开了口,“还有一事,是关于那秦怀远。上次那事,已是查清。是秦怀远以青璇的名义威吓守门的婢女,那婢女不经事,便被引开了。后来那婢女眼看出了事,以为是侯府内斗,不敢声张。还是静安伯夫人出面,问出此事。
你不会怪青璇吧?而且,你对昭王,可是怀有情愫?”
“父亲过虑。此事已然过去。妹妹对我,似有误会。昭王之才,天下读书人公认。孩儿亦读过几本书,自是钦佩昭王才思。这无关风月,我对昭王,并无男女之情。”
“哦,既是如此,为父也放心了。你如今恐怕很难和昭王在一起,你没这个心思就最好了。
昭王也得知了此事始末。不过,那秦怀远果真狡猾,当即便奉上血书一封,表明他是对你一见倾心,才会鬼迷心窍。那血书据说文辞凄美,几处泪渍,这便打动了我们见才心喜的昭王殿下,只把秦怀远逐出了王府,也没追究了。也忘了自己当时可是信誓旦旦,说要给侯府一个交代的。”
“父亲,本来有几句话,孩儿不知当讲与否。不过见昭王如此行事,便是不吐不快了。不说朝事,单看此次,父亲觉得昭王其人,心性如何?”
“这,温和宽厚,没什么皇室子弟骄横跋扈的习性,就是耳根子太软。”程靖斟酌说道,却不知女儿为何这么问。
“那么,可勘为帝?尤其如今局势紧张,外有北周厉兵秣马虎视眈眈,内有官僚作风浮夸不干实事。”
“瑜儿!慎言!”这朝廷危机,竟是连闺阁女子都看出来了么。
“父亲,此处只有你我二人。”程知挑明局势,就是为了说服平康侯府支持自己的行动,怎能由得程靖糊弄过去。
“而你,穆枫,你初见我便有杀意,你以为我不过山间指路人。若我当真为你指路,为掩盖行踪,你是否要杀我灭口?擅杀无辜,是为不仁。
你暗藏势力,隐入文府,是否想窃而取之?你行此阴私之事,若成功掌控文氏,可会善待文家人?亏你少年从军,一点军人秉性也无,只知玩弄阴谋,此为不义。
你身为臣子,主少臣疑,朝臣弄权,结党营私,你不思为君分忧,不忧百姓疾苦,反而因一己私欲,一心谋逆,搅乱朝局,此为不忠。
你为揽权,排除异己,不敬长者,欲杀亲兄,此为不孝。
你挑拨潘氏,利诱陈氏,欲乱天下,岂有仁君之姿?
你欲收服文氏,不思坦诚相待,尽行小人之举,又岂有明主之象?
你上不容兄长,下不许诤诫,心胸狭隘,刻薄寡恩,岂能令人信服?
山间路人,何其无辜,好意指道,险遭加害,你便这般视百姓如蝼蚁?视庶民如草芥?
你这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怎可配称真龙?
你这等暴戾无德心无百姓之徒,怎可得我玄门弟子辅佐?”
程知一步步向前,一句句激怒这男人,眼见他青筋暴起,将要拔刀,说时迟,那时快,“文蓁,过来。”
此时后路已断,倒是前方,穆枫并无多少人马,穿过安平,即是山路,有本尊本能在,不如一搏。
程知一把拽过文蓁,置于马前,猛抽马鞭,冲过前方数人,打马远去。
此时,穆枫反应过来,更是怒火中烧,“追,给我追,我他娘的要活剐了她!”
穆枫调转马头,紧随程、文二人之后。
安平镇小,街头见街尾,眼见那两娘们要窜入山林,不见踪影,穆枫果断下令,“放箭!放箭!都是死人啊。传我令,取其首级者,赏银万两,升三级!能生擒者,赏黄金万两,赐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