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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之争，还涉及藩王，本以为是你死我活，朝堂大换血的变故，居然就这么以大皇子被废为庶人、幽禁府中结束？

为姚复平反，破格厚赏姚氏后人？乡君虽是最低等级的爵位，却只有皇族宗室能得。这是要表达什么信号？要和赵王撕破脸了么？

最令人震惊的，当属对五公主的旨意。准许开府，封号昭明，这是什么意思？昭明这样特殊的名号，曾出现在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身上。昭明女帝，皇帝想做什么？从前这位五公主也并未冒过头。

众臣心中忐忑，不由望向许、严两家。只见丞相许济昌面无表情，大将军严放毫无波澜。

……

此时，只听见皇帝开口：“众卿，此番事端，朕之亲子，兄弟相煎，朕，痛心疾首。昭明有谏，朕以为，应当与众臣工共论。”

“宣昭明入殿。”

……

只见一月白身影缓步而来，身着朝服，面色沉静，不疾不徐，跪拜行礼。

然后，就听到那人后来誉载史册的进言。

“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此乃内平外成之本。夫风化者，自上而行于下者也。而今，天家之内，兄弟阋墙，安能垂范万民？

此番之事，当以为鉴，探寻弊端，加以斧正。

天子君天下，能行天道，事天审谛。储君者，副主也。此皆天道，人力不可违。而余者，却可变。

今诸王子弟或十数，而适嗣代立，余虽骨肉，无尺寸之地封，则仁孝之道不宣。愿陛下令诸王推恩分子弟，以地侯之。彼人人喜得所愿，上下和乐。

……”

兄弟相争怎么办？理论上来说，把蛋糕分开就是。人人都有，人人如愿，争端自销。此谓上下和乐。不过，皇帝只有一个，储君只有一个，这不能分。那么，能分的自然是爵位、土地。

时机正好，理由充分，正是该祭出推恩令这个大杀器。

实分其国，上却以德施，不同意，就是有违仁孝之道，道德大棒加身。到时，圣旨下，法令出，赵昊不遵，就是违逆。

何况，对象是赵昊，推恩令效果只会更好。毕竟，生得多，分得多嘛。啧啧，颓废不得志的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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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程知便是如此劝谏皇帝。

“赵王有谋，善于隐忍，不能一朝卒除；江南繁华，赋税重地，不可一夕剧变。父皇不如名义施恩，徐徐图之，不削而弱之。

若是赵王就此收手，则几代之后，江南自无大患，朝廷不行黜陟而藩国自析。

若是，赵王抗命不尊，那，一则，天子占大义，便师出有名；二则，不行仁孝，父皇自可为子侄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