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密个屁,昨天常委会,刘副县长提出旧城改造计划……。”王钰超把会上的大概情形给林飞扬复述了一遍。
他话音刚落,林飞扬就说:“县长,平时,刘副县长和你是不是有牙印啊。”
牙印的意思就是不对付,整个体制,班长和副班长不合拍并不罕见,这是本体制的架构决定的。当然,不合拍都是埋在心里的,暗斗,斗而不破,撕破脸而偏离大方向的是极少的。
在体制里,另一个常态是,几乎所有老三觊觎老二的位置。因为,常务副职除副的途径就是正职滚蛋了自己坐正,或有例外调升,却是极少的。
所以,有些常务副等不及了,就会想方设法让正职滚蛋,下课,于是,会出现怪现象,老三和老大常常会尿到一壶去,而老二却要左右应战。
当然,这一届的罗山县党政班子并不是这样的情况,罗山县这届的党政班子和谐得很,也就是谢开成和王钰超是穿一条裤子的,而刘新艺则是常常暗地里咬牙的。
王钰超又不是官场新丁,他当然知道刘新艺和自己不合拍,但一直以来,他都用宽容的态度对待,他不想因此而让本来发展就不如人意的罗山县雪上加霜,内斗,肯定是不利于发展的。
他看着林飞扬没吱声,表情告诉林飞扬,他和刘新艺确实是不和。
“他太明目张胆了,领导,这种人…不可姑息,要一棍子打死。”林飞扬并不好斗,但每每出言却说打死,使人觉得他不是一个招商局长,更不像是学医出身的。
王钰超摇了摇头说:“乱说,大家是同志,怎么能说一棍子打死呢?这种言论不利于和谐建设,以后别说啊。”
“是,我错了,那…县长,我们的南药基地怎么办?”他们怎么斗,林飞扬其实没所谓的,他关心的是自己的计划,这是一个多好的大项目啊。
王钰超沉默,林飞扬默默的换了茶叶,重新泡了一壶新茶。
茶香浓郁的热茶送到嘴边,林飞扬却没喝,默默的闻着茶香,心里在想:如果这个项目在县常委里无法通过,是不是可以直接拿到市里去?但这样做,就算项目立项了,县里的人不支持估计也很难搞得起来吧。
很多地方发展不起来,内斗过于激烈也是原因之一,无论是内斗还是外斗,都是浪费和消耗啊。
“你放心,这个项目谢书记是赞成的,他有一票决定权,如果,说服不了他们支持,那就请他动用一票权直接上马。”王钰超想了一下说。
“我觉得不好,强行通过了,以后他们不配合呢?在背后使坏呢?那这个项目怎么能进行下去?立项了也没意义啊。所以,本质并不在于通不通过,而在于是否真的支持。”林飞扬摇头道。
“那怎么办?我相信项目一旦在市里立了项,他们不敢使绊子吧。”王钰超道。
“怎么办?不服打到服啊,打不服直接清理掉啊。”林飞扬咬牙道,“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们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