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一根拐棍恨不得将杨家新宅的地板戳出几个窟窿来,口中咬牙切齿道:“谁都不用出面去捞他,他陈天运从今往后再也不是我们陈家的人!”
杨锐捂嘴偷笑。
这老家伙言不由衷,真要是不打算捞人,干嘛跑来我家?
“好,就听二叔的,明晚村吃饭时,我代表村里,你代表陈家,咱爷俩共同宣布,不单要把陈天运逐出陈家,还要把他逐出咱岗南村!”
陈苍伟立马偃旗息鼓,没了下文。
杨锐踱到了陈苍伟的跟前,若有所思道:“可是……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咱要是真这么搞,那外村人家看的可不单是你陈家人的笑话,连带咱整个岗南村,都会被人家当成个笑话……二叔,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呀?”
陈苍伟长叹了一声,心情颇为沉重地点了点头。
杨锐砸吧了两下嘴,很是勉强道:“所以啊,不管咱爷俩怎么生气,这人啊,该捞还是得捞,二叔,你说呢?”
陈苍伟又是一声闷哼,算是不怎么情愿地认同了杨锐的见解。
捞人并不难。
一是陈天运偷的汽油不算多,总价值还不到两百块。二来,办案民警审出陈天运来自于岗南村,下意识的多了个心眼,暂时把案子给压了下来。
岗南恶霸的名头,在阐城可不是一般的响亮,必须给足了面子。
所以,这消息还没传到岗南村时,杨锐就已经接到了办案民警打来的电话。
跟人家物资局的领导去道个歉,再赔点钱,只要能得到报案一方的谅解,派出所这边就当是没发生过这件事。
物资局那边也不难摆平。
只要廖叔打个电话,最多在机关海鲜酒楼再摆上一桌,对方领导一准是笑容满面连连点头。
黄大龙已经领命去了市里,相信天不黑就能把陈天运给带回来。
另一则不好的消息来自于张绍本。
这老兄在村委会上提了个建议,说村里供销社的店面实在是太小了,里面都没什么东西卖,反正村小学新建的两幢楼一时半会也用不满,不如划出个一层最靠外的两间教室给供销社,让他们多增加些商品供应。
这倒是个很不错的建议。
村民们有钱了,得有地方花才是,把供销社搞大点,把里面的商品搞丰富些,既增加了供销社的收入,又能满足村民的需求,省的村民们动不动就要往乡里跑。
杨锐当即拍板,并把此事交代给了张绍本。
张绍本也是欣然领命。
为了给村民办年货,这些天他可是没少往乡里跑,再见到乡供销社的渠主任时,顺便多提一嘴也就把事给办了。
可张绍本怎么也没想到,渠主任回复他的竟然是两手一摊,他特么没这个权力,供销社在下面各村的供销点,进什么货,进多少货,他说了不算,权力掌握在乡里。
都这么熟了,而且,张绍本的头上还盯着恶霸村长的名号,渠敬明自然不会有意在刁难张绍本。
无奈,张绍本只好找到了县供销社。
就是今天,张绍本在县供销社可谓是受尽了屈辱。
连被茶都没得喝,话只说了一半,就被人家请出了办公室。
一句话,各村供销点该不该扩大经营,不是你村里说了算,而是我们县供销社说了算。
听完了张绍本的汇报,杨锐不怒反笑。
只是那笑声有点阴,听起来有点瘆人。
杨锐反手就给娄会俭打去了电话,先问了下明天来岗南村参加活动的都有哪些县里的部门领导。
得知县供销社并不在县属主要部门名单中,杨锐特意向娄会俭提了个请求。
把县供销社的头头也邀请过来。
这请求对娄会俭来说就是打个电话的事,还不用他亲自打,让秘书彭波打就已足够。
娄会俭自然是想都不用多想,一口答应下来。
答应下来后,娄会俭并没有就此挂电话的意思,而是询问起明天活动的准备情况。
杨锐一一做了回答。
末了,娄会俭又问道:“听说你给你们石乡长拍了胸脯,说年后搞一个总金额高达两百万的扶贫致富发展基金?”
这又不是跟石乡长打情骂俏,没什么好羞答的,杨锐畅快确认了属实。
娄会俭道:“事是好事,可你想过没,你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来,是在把你们石乡长往火坑里推呀!”
杨锐不假思索道:“你是在担心乡里为了争夺利益,把矛盾都集中在了石乡长的身上?”
娄会俭笑了声,没反对。
杨锐接道:“这个问题我考虑到了,处理起来也不难,以公司化来掌握这笔资金的使用权,乡里只负责监督管理……”
娄会俭在电话那头大笑起来。
“好主意,好办法,只要你杨大村长能扛起这份责任,我相信,石岗乡没有人敢把矛头指向你,甚至连摆到桌面上的勇气都鼓不出来。”
杨锐心说,废话,我的女人我不护着谁护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