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窗户向外一瞧,阿妈登时心慌起来,二仔的身后,果真跟了个囡囡。
怎生是好呀?!
自打二仔回了家又当上内衣厂的厂长,这附近十里八村前来说媒的,没有一百,也得有个八九十。
阿妈从其中精挑细选了三个人家的囡囡,打算过年时二仔腾出了空闲,一个个都见上一面,选一个最顺眼的定下来,等过了年就开始准备,争取在年内就把二仔的婚事给操办了。
这下,泡汤了!
阿妈满脑子都是该如何给那三家一个合理的交代,一个反应不及,二仔已经带着身后的囡囡进了屋。
“阿妈,这是我还没过门的老婆,叫金铃。”
金铃跟着甜甜的叫了声:“姨婶好!”
这声音听着就让人舒服,阿妈再打量了眼金铃的长相身材,一双眼登时眯成了两道缝,这囡囡生的俊俏长的水灵……去他老木的那三个媒婆,不好交代干脆就不交代,我家老公可是陈氏宗族的主事人,我家二仔又是恶霸村长的好兄弟,你们不高兴又能怎么样?
“快快,快坐下。”
阿妈拉着金铃的双手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多俊俏的囡囡呀,真水灵,我家二仔也不知道哪里修来的福气……”
阿妈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
“囡囡多大了?
“囡囡是哪里人?
“囡囡的阿爸阿妈都是做什么的?
“囡囡家里还有兄弟姊妹么?
“囡囡……”
金铃倒是还挺有耐心,对阿妈的问题一一作了答:
“我跟天辉是同一年同一月人,我只比他大了七天。
“我是桂南北海人。
“我阿爸是个教书匠,在县中教数学,我阿妈是个会计,也在县中上班。
“我在家是老大,下面还有个弟弟,今年读高二。
“我……”
陈天辉听得不耐烦了,打断了那娘俩。
“阿妈,金铃昨天傍晚才到,又是火车又是客车,一路上一定很辛苦,到了这边,又跟我加了一整夜的班,现在一定很疲惫,你就少问两句,让金铃先进屋睡会觉,行不?”
听到人家囡囡父母都是端公家饭碗的,阿妈满意的不得了,恨不得把眼前这囡囡给供起来,哪里还愿违拗二仔的意思,慌不迭赶紧进屋去帮未来儿媳收拾床铺。
客厅中,金铃道:“我不困,天辉,不如我们趁着今天有空去趟省城探望下你阿爸吧。”
去趟省城本是应该,但不必着急,可那川崎400公路赛坐上去实在是太刺激了,所以必须着急起来。
陈天辉想了下,随后应道:“我去恶霸家看看他的摩协会员证在不在,有个会员证,进省城就不怕交警查了。”
陈苍伟恢复的相当不错。
生活自理早已经不是问题,拄着根拐杖便可以独立行走,只是走不太远便要坐下来休息一会。
这两天,正吵嚷着要求出院。
省城医院真的是贵。
在这边住上一天,都没怎么挂水吃药,费用还要五块多。
虽说村里负担了八成,但个人还是要掏两成的钱,一天一块多,都能在集市上买二斤猪肉了。
这天中午,陈苍伟刚从医生办公室出来,顶头撞上了自家二仔。
陈苍伟的一张老脸瞬间拉长。
“你还知道你有个阿爸呀!”
这段时间,陈天辉被生产任务压的喘不来气,根本没时间过来省城探望,惹得自家阿爸生气,那也是在所难免。
陈天辉嘿嘿一笑,一个闪身,露出身后金铃。
“阿爸,你看我带谁来看你了?金铃,你未来的儿媳。”
陈苍伟刚拉长的老脸又瞬间恢复了原样。
哦不,还不能称之为原样。
因为表面多了层蜜。
陈苍伟的一张老脸犹如被蜂蜜泡过了一般,每一道褶子都透着满满的甜。
老公公看儿媳……
“我得出院!天辉,你今天就给我办出院手续去,这地方,我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金铃将手中拎着的水果交给了陈天辉,走上前搀扶起陈苍伟。
“阿叔,再坚持几天,等这个疗程的治疗做完了,咱们再回家,行吗?”
儿媳发话,岂有不行之理?
陈苍伟老脸上抹的蜜更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