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如何是好。”白雪暗道:“那小茵娘既然是落下要垫软革。那么轻功自然不会极高。可这等高度又是如何上去的。”
他虽然想不明白。可这些高度他还是能够上去的。只见白雪深吸一口气。贴着密道边壁缓缓上游。他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大约一盏茶功夫才游到顶盖。左手一推。打开一个口子。终于飞身越出。
此时。乌云早无。不知何时出现了明月。皎洁的光辉照在白雪落脚处。但见一旁丢着一捆绳子。他暗暗骂自己蠢笨。这小茵娘既然能下去。自然是已经放下了绳子做策应。看來方才那床下也应该有的。不过是他沒注意到罢了。
这出口处居然是一处荒僻的祠堂。白雪总算还赶得比较急。倒也是沒有把那小茵娘给跟丢了。
月光下。那身穿宫装的小茵娘走出祠堂。又绕过一条寂静的荒街。在拐角处。早有一辆轿子在等着她。看到她來。那些原來抽旱烟打瞌睡的轿夫立即清醒了。赶紧将她迎上轿内。抬起就走。
李庆自从被阉割了之后。只干过一种活。就是抬轿子。他今年已经四十不惑。虽说是个太监。可平日里也干着粗活。体力还算可以。不过从沒今天这么累过。从來沒有这么奇怪过。
男人四十不惑。他偏偏碰到了一件怪事。就在那宫女上轿后。他觉得又有一阵阴风吹过。然后这轿子平白的重了百余斤。
“这要说。莫不是鬼压轿。”他这般想着。脚底下也越來越软。心里面在一遍遍的念着:“阿弥陀佛”祈求了漫天的神佛。虽然这平日里他并不拜佛。可也并不妨碍他遇事后临时抱佛脚。
世人大抵如此。
这轿子之所以重了。自然是白雪化作了一阵阴风躲到了轿底下。这轿子走得还算比较快。他勉强从底下看出去。勉强能认出这些街道的模样。可他对燕京并不熟悉。只从地图和别人嘴里听说过。就这么在轿底下看着。也实在分辨不出來到底这是什么街。
不过。他倒也无所谓。只需要等着这轿子一到目的地。他跟着出來。悄悄偷走那本名册。一切便够了。
轿子走的远了。白雪也辨不出究竟走到哪里。
渐渐。四下开始亮堂起來。有了人声。像是进入到了市区。
隐约可听出说的是“大爷。你好久沒來了可知道人家好想你哦。天天翘着嘴巴在等你。都把嘴翘成这样了”
“我这不是來了嘛倒是要好好看看翘成什么样了。”
“只是看看吗。”
“当然不是了你说呢。”
“讨厌”
之后就是一阵阵的男女浪笑。白雪耳畔听到这些言语。鼻端还闻得一阵低劣的胭脂气味。他倒是熟悉之极。自然便可猜到。此地必是烟花之地。
到了这种地方。那轿子似乎速度加快了几分。看來是那轿夫们知道小茵娘的脾气。加快了脚步。
女人。尤其是小茵娘独身了几十年的女人。对于这种地方。总是避之不及的。
轿子过了烟花之地。又再曲曲折折的穿过许多街道。左弯右拐。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工夫。只听轿中小茵娘问道:“怎么还沒到。今日慢了许多。”
“是。您先别急。这就到了。”李庆赶紧回话。他也是有苦说不出。轿子平白多了一个人。他已经抬得一边肩膀又酸又肿。却不敢多嘴。
小茵娘似乎心中不耐。到:“快点。”
“是。”
再过了一刻钟左右。李庆小声道:“到了。”
“恩。”小茵娘自怀中取出一个令牌模样物件。递了出去道:“叫他们开门。”
“是什么人。”这个声音粗犷响亮。白雪能从底下看到一双铁齿战靴。他心中暗道:“这是只有当兵的才会这么穿。这里莫非是”
“过去吧。”过了会儿。想是那守门的人看过了令牌。已经放行。白雪就这么跟着轿子通过了一条极长的城墙甬道。入门之后。是那种白玉般的石板路。路上打扫的干干净净。白雪虽然瞧不见四下的景象。但衡情度势。也已猜出宅院非但气派。必定宏伟。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却又沒能看一眼具体环境。不敢妄下断言。
庭院深沉。走了一重又是一重。也不知何时才能走到头。而且不时的就有一对打着灯笼的人穿梭走过。男的尽皆穿着织锦鞋。女的便是罗裙着地。脚步走的都是又快又静。
白雪进來后这许久。经未听到一句人声。再听那抬脚的四人。脚步声也不自觉的放轻了。这里看來真的极不简单。
“看这模样。很可能这里就是”白雪暗暗道:“如果真的是那里。我这般闯进來。到底是福是祸。”
不论如何。这一切。已经失去了白雪原先的计划。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