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人一枪在使上了吃奶的劲在做着最后的拼搏,柳生纯一郎身子渐感无力,龙口中喷出來的黑雾迷离,似乎还有一股难闻的气息,柳生更是觉得胸口发恶,只是想呕。再相持了一会,神智竟将要昏迷,可此时他心里也知道这青龙的力气也使到了尽头,双方都是强弩之末,此时,他要是手一松,那龙首就要张口直咬下來。
现在,拼的就是耐力和坚韧,这一点,出身于东瀛忍者的柳生自信自己绝对有必胜的把握。
就在这一人一枪做着最后拼搏之极,柳生纯一郎突觉双臂列缺、合谷、偏历及双腿上阴陵泉、委阳五处要穴一麻,他心中惊讶,失声道:“这……”
忽然,柳生纯一郎的身子如被扎了洞的球囊般疯狂的泄气缩小,大量的雨水至他鬼门、净府泄出,转眼间,三丈许的身子一下子缩小,化作他原本的矮小身子。这情境之诡异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相信。
柳生纯一郎丢落在地,他身子缩小后,那青龙自然也缠裹不住他,于是龙首一声清啸,竟然也幻化回魔枪的模样,一枪狠狠的扎在柳生使刀的右掌掌心。
登时只听到听到一阵古怪声响,柳生的身子强烈的震动起來,一道鲜红色的血流自他掌心往枪口奔流喷泄而去,被滚滚吸入魔枪的枪尖六个洞内,一时间,洞内玉珠欢腾,散发出迷离的旋律,不一会儿,柳生那只持刀的右手已被吸的只剩下干皮包裹住枯骨,他心中大骇,只怕再不过半倾,自己一身的血肉都要被这魔枪给吸得干干净净了。
柳生纯一郎心中发狠,他左掌如刀,反掌一刀切下自己的右臂,登时鲜血喷涌,纷纷扬扬洒落在大雨里,他然后勉力一滚,躲到一边点穴止血。
那魔枪也不追赶,只是慢慢的将那只被斩下的右臂吸得干干净净,才算是满足了,它突地一个旱地拔葱,射回了青铜棺,“砰”一声,棺盖盖上。
大雨过处,若非是见到这满院的狼藉和残臂的柳生,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就在不久前此地还发生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柳生纯一郎右臂已斩,一身功夫已经折损了大半,他虽然不懂为何到最后阳逆枪居然不再追杀,反倒回到了魔棺离去,不过毕竟是捡回一条性命,面容上惨白无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忽然,他叹道:“豪大将军,沒想到最后的胜利者居然是你!”
那出手点了柳生足太阴、少阴经穴五处要穴的人自然是豪命了,他也沒想到自己仅凭着猜测着出手居然能一举破掉了柳生的幻化巨体。
“只是,某家实在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看破这风水相博之术的!”
豪命也在大雨中,他的左手食中两指依然并立如剑,慢慢答道:“医书有云;风为六淫之首,风之邪,侵袭肺卫,肺失通调,风水相搏,发为水肿。”
“所以我故取列缺、合谷发汗解肌开鬼门,通利肺气;再取偏历、阴陵泉洁净府利小便以消水肿;而这委阳为三焦下合穴,功可调三焦气化功能更能以消水肿……”
豪命这喋喋不休一堆都是玄之又玄的医学之话,常人根本难懂,柳生纯一郎是东瀛人,虽说是能懂一些中原风土,可哪懂得这等玄奥之学,实在不知所云。
豪命也知道柳生纯一郎不懂,他解释道:“柳生先生这忍术幻化之法名为风水相博,我经过仔细观察,发现与我中土之水肿之阳水之证极为相似,故而试探着用了平补平泻法,以宣肺、解表、利水为主破之,要知这《素问?汤液醪醴论篇》有云:水肿之治法:无外乎“去菀陈垄”、“开鬼门”、“洁净府”三条而已……”
他又喋喋的讲解了一番,柳生纯一郎看他讲个不停的模样,与其说是在解释倒不如是在讲给他自己听的,似乎连豪命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般便破了那诡异玄妙的一招。
柳生望着豪命面上思索的表情,他忽然心中一动,失声道:“你……你是何人?”
豪命抬起脑袋,不再思索,回答道:“自然是豪命是也。”
柳生纯一郎肯定道:“你不是豪命。”
豪命道:“哦?”
柳生纯一郎叹息一声,他似乎也不想在纠结这个问題,他甚至根本不想再去想任何问題,如今他右臂已失,身功力散去大半,只觉得生不如死,再也不心去管其他的事情。
(解释一下,中医所说“开鬼门,洁净府”就是发汗利小便的意思,其中关于上段的水肿阳水针刺之法,以及素问治疗,是真实,无半分虚假,不过是我用來在中使用在武功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