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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口吐毒针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白雪也完将积蓄半夜的力气部耗尽了,他眼前发黑,四肢厥冷,可还是忍不住要大笑,道:“我早说过,我还是有地方胜过你的。”
阳春道:“不错,你也赢了。”
白雪大口的喘着气,道:“你不问问我,你中的是什么毒?”
阳春沉默半响,道:“不必了,能够连我也毫无抵抗之力的毒药这世上不会超出七种,而这七种中每一种中了都是根本沒有解药的……”
白雪叹道:“你的确看得很开。”
阳春道:“如果非要选一个人杀我的话,我也宁愿这个人是你。”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居然还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一个人只有在心情激荡的时候才会出现颤音。
他们是什么样的朋友,他们的友情是什么样的诡异而独特。
白雪努力的将头枕到阳春的胸膛上,笑道:“这样躺着真舒服,原來死并沒有我想象中的可怕,至少黄泉路上有你相伴,并不会那么的寂寞。”
现在,阳春白雪两人都倒下了,他们的失败都是那么的奇特而出乎意料,是否因为他们本身就是特别的人,所以死法也很特别。
他们还沒死,不过也和死相去不远了。
突然,最大的赢家变成了柳生纯一郎。
柳生纯一郎望着倒在地上叠靠在一起的两人,缓缓道:“如果不是某家亲眼所见,真的很难相信你们两人不是朋友,只因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人比你们更适合做彼此的好朋友了。”
白雪道:“多谢,我也是在这么想的。”
柳生纯一郎道:“可惜,你们今生已经沒有机会了。”
白雪道:“只要我明白了这个道理,來生便总不会再犯这个错误了。”
柳生纯一郎一挑大拇指道:“好!就冲这句话,某家今天不杀你们。”
白雪忍不住笑了,他用脑袋蹭了蹭阳春的胸膛道:“直到今天,我才知晓,原來东瀛人中也有识英雄重英雄的好汉子。”
阳春冷冷道:“那不过是因为他知道我们根本熬不过天亮,他如果动手來杀我们,沒准你我还都留有最后一个与敌同归于尽的后手,他现在已经赢了,实在沒必要再冒这个险。”
柳生纯一郎道:“正是这个道理,某家即便以前不懂这个道理,春少前车之鉴在此,岂能不会学吗?”
白雪讥笑道:“我倒是忘了,东瀛人最擅长的便是模仿学习我中土文化武艺。”
柳生纯一郎正想说模仿其实也是一门学问,突然,一个极尖细的“喵”叫声响起,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那辆装着青铜棺的马车上不知何时跪坐着一只猫。
柳生纯一郎只觉得那只猫的眼神如一个活人般的盯着自己瞧着,只见那猫头细长呈楔形,脸尖尖,鼻梁高而直,两颊瘦削,耳端尖、直立如蝠翼般扇动。它的左眼为浅绿色如碧落,右眼眼神混浊似黄泉,柳生纯一郎从未见过这等奇怪的猫,他盯着它的双眼看了良久,它也紧紧盯着柳生看。
“暹罗猫?”杜荣失声道:“这猫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那只暹罗猫?”
柳生纯一郎双目赤红,呵斥道:“小小一只猫又能如何?且看某家如何斩它?”
“喵!”柳生纯一郎还未动手,暹罗猫已经发怒的翘起了小尾巴,根根汗毛直立,她大叫一声,忽然如小孩蹒跚走步般重重的抬起前脚猛地踏在青铜棺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