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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鬼魂已经看了很久,也看的很仔细,终于又恭恭敬敬的将这根杂草送回到箱子里,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中年人面前,哽咽道:“草剑令,时隔十年,我终于又见到了……苍天总算是待我不薄。”
鬼居然会哭,他的哭声居然也很好听,这只鬼的声音早已恢复成他原来的样子,低沉沙哑,带着一股诱人的磁力,最似情人的低喃,这样的声音哪怕是在哭,听着也是种享受。
鬼还在哭泣,他低着头,脸上的纸面具掉落在地,又很快被那如玉珠般的泪珠打湿。
面具背后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那一刻,整个小庙似乎也受不住这张脸的光彩猛地一亮,而那双木头雕刻的眼珠子也变得有说不出的多情和动人,就似点缀在夜空下的两颗星星。
“你拿错了。”中年人望着他犹如在望着自己久归的游子,目光中已不见了那种血腥和杀气,他叹道:“草剑令杀人,你要拿的是名剑令。”
名剑迎客。
他是客人吗?他不是客人,他是自己人。
“师傅!”
“阿雪,起来。”
中年人低声道。
“男人跪天跪地,绝不能跪人!”
他的声音中也明显带着强烈的压抑后的激动。
原来这只鬼就是白雪,一遇白雪误终身的白雪。
白雪抬起头,面上已经没有泪花,他也盘膝坐了起来,那竹竿般的身子忽然饱满起来,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
“师傅,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白雪喊这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唤作师傅,他的师傅是谁?江湖的人都知道,白雪的师傅是谁,他就是血嗜天下杀名在外的柴飞飞,名草堂的一手创办者。
这样一代枭雄有着无数的传奇故事,或者血腥、或者可怖,可绝不会让人想到普通和平凡,可他看上去偏偏就是这么的简单,简简单单。
这其实才是一个真正好的杀手,一个好的杀手必定是无名的,只有忍受的了寂寞、孤独和血腥的人才配做一个合格的杀手,这一点白雪从来都不是很好的典范。
柴飞飞道:“不错,我真的在这里。”
“师傅……”白雪心里面有很多的话要问、想说,可他偏偏一句也问不出来,一句也说不出来。
柴飞飞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也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你既然回来了,那么以后有的是时间,我们可以慢慢聊,慢慢说。”
白雪点头道:“是。可是……”他忽然想到什么,瞳孔针尖般缩小,眉头凝成了一团。
柴飞飞叹了口气道:“你想问小春和小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