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着边关上了柜子门,从缝隙里白雪可还以部分看到外面的情景。
白雪心中升起很不好的感觉,就像一只掉进了蜘蛛网的虫子,命运布成的蜘蛛网紧紧的缠住他,而他却不知道幕后的黑手位于何方。蜘蛛躲在黑暗的命运之网的某一个角落,亮出了獠牙。
一阵冷风吹过火热的洞穴中,让灵魂战栗的阴冷从无尽的黑暗中潮水般涌入。这不是寒冷,而是混杂着一种粘稠的,黑色的,让人绝望的恐怖之冷。就像青蛙被蛇紧紧的盯上,猫将老鼠按在爪子下的绝对绝望。
在白雪略一疏忽间,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地窖正中。这个身影只能说是一个人型而不说是一个完整的人了,只因他极痩,身上似乎没有半点血液、肌肉、脂肪,倒像是一个站立的套着粗麻玄衣的骷髅架子,他的身后背着一把巨大的弓,而那种让人窒息的冰凉气息便是从那幅宽大的骷髅架子散发出来。
白雪从未看过这么奇怪的弓,可在外面的金佩伦深深知道此弓的可怕,它以男人之椎骨为弓背的基本材料,将几根骨头拼接而成弓形,再以女人之筋与皮搓成弓弦,更以肋骨打制成三根性命相托的心血箭。而后,将弓与箭放入地火之中,以奇异的方式炼化为一体,使得弓背晶莹如玉,弯角更是碧绿之色,肋骨箭身则呈乌黑色,弦丝也化成了金黄之色。
剑花寒不落,弓月晓逾明。
金佩伦盘膝坐在地上,淡淡的冲着来人说道:“陆天一,好久不见了,多少年了?自从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岛屿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有二十三年了吧?”
“二十三年。”骷髅般的陆天一的声音出乎意料的轻柔,美丽,而且……熟悉。“对于有些人是很漫长的时间了,漫长的已经让时间都变得没有价值了。”
“是呀,漫长的岁月。”
“你也知道漫长,我还以为你已经遗忘了一切呢。”
金佩伦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摇晃着酒杯视线迷离的说道:“遗忘!能够遗忘掉就好了。人活着就是为了遗忘,可惜的是对我来说一切依然是那么清楚。”
这个粗鲁不堪的秃顶老头子如今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他的眼中充满了缅怀,他的声音也变得温柔而安宁,只是这一切让被藏在柜子里的白雪看的更加的奇怪和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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