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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老人又拉起来二胡,声声凄切,杜鹃啼血,他慢慢讲道:“说江湖,何处是江湖?先人有云: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说那江湖传说,每二十年必出大杀戮,六十年前,英雄辈出,其时七大剑派各自培育出七名绝世英才,这七人无论武功人品皆是上上之选,只可惜他们天性高傲,七人之间互不服气,这便平生在江湖上惹出无数刀光剑影。”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江湖中的厮杀有时候尽是为了一些十分可笑的理由,不禁让人可悲又可叹。
“其年二月初二龙抬头之际,七人相约南陵沉剑池坐而论剑,谁知这一论之下更是不服,便转而拔剑相斗,沉剑池血染三日不退,正当他们杀的难解难分眼见便要同归于尽之时,一位飞剑客腾空出世,此人口中论剑,手上使剑,于七口利剑中自由来去,身若游龙莫能匹敌。掌中一口利剑所向无敌,一日一夜后,七大高手终于心服口服,即被公认为天下第一剑”
先前那赤面大汉道:“我知晓,那是龙鹰侯!!”
老人接道:“不错,龙鹰侯出世,正道归心,群魔束手,江湖重归平静,只可惜,时光流水千里长,滚滚东去不见返。”
“转眼又是三十六年过去,龙鹰侯早已归隐,本以为那二十年一遇的魔咒已被解除,怎奈的天地玄黄,变化莫测,三十六年的岁月竟孕育出一个可怕的杀人者。”
老人的声音已开始颤抖,此时雪夜,楼外狂风呼啸,座内残灯飘摇,巍巍声起,细细听见得铿锵之音:“飞飞飞花,夺命飞飞!杀人者柴飞飞一剑出而天下惊,此人断情绝义,以人试剑,前后三月剑挑当时七十七家用剑高手,剑下从不留活口,一时间用剑之人无不胆战心惊,人人自危,所以有江湖同仁集齐一十五名适时绝顶高手狙杀他于青南森林之中,只可惜,天意当要正降邪扬,此人虽然重伤垂死,可终逃了出去。天意啊天意!天心难测!”
忽有人小声嘀咕:“这柴飞飞虽然下手极狠,可他是公平挑战,南国江湖居然以众凌寡,却也是不可说,不可说也。”
老人脸上万壑皱纹已有些忍不住颤动起来,谁也不会明白他,谁也不懂,江湖没有是非道理,他只能继续讲下去:“夺命飞飞逃走后藏身一十四年,暗中创下杀人名草堂,号称天地不仁,名剑草杀。这堂中分内外各三门,外三门收的无不是大奸大恶杀人如麻之徒,集武林之败类所在,而内分神剑百药飞鸟三门,分别是他三大亲传弟子掌管,这三人无不是惊才艳艳、天之骄子,也便是他们为柴飞飞打下了名草堂不败之铁桶江山。”
白雪自面纱下递进一碗酒喝下,眼中射出强烈的痛苦,那种碧绿色也显得更幽深沉湎。
“各位爷,今天将且讲到这里,还望诸位明日请早。”拉二胡的老人紧紧的闭上嘴,开始收拾东西。
这故事刚说了个头,听的人正痒痒,他突然不说了岂不是难受之极,众人纷纷不依了,虽知道这是说书的惯用伎俩,可也没人出来打赏,眼看着那老人便要走了。
“青鸟。”白雪淡淡道。
“是。”青鸟伸手一挥,一粒碎银轻轻巧巧的落在了明目老人的钵盘里。
老人微颤颤的起身鞠躬道谢道:“谢这位爷的赏!”
青鸟道:“我家少爷说了,你继续,说得好了,还有赏!”
老人连连称是,又坐下唱道:“江湖路,兄弟俩,十年恩情空手还。话说到这夺命飞飞下三大弟子为他铲除异己,杀人盈野,却偏偏有个清雅之名:阳春白雪合余歌,这三人本是一起长大的师兄妹,之间情谊自不必多说。谁料的岁月渐长,儿女情长,那余歌女儿长成情窦初开,她与阳春白雪二人整日相处、耳鬓厮磨,便渐渐的爱上了白雪。”